小眼镜同志,你真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吗?
当然不是,廖志涛心里想,这些可都是他的真心话,只不过都是敢想不敢做的而已,要说夫纲,瞧瞧人家二师兄振得多好,简直就是夫唱妇随啊,人家朱朝盛说一句什么,邓淑美就没说过一个“不”字的,现在人家还连孩子都怀上了,人生赢家啊!
罗建刚大概也跟他想到同一处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隔壁屋子人家搂着老婆孩子睡得正香呢,哪像他们,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啊!
第二天早上,许秋阳回家拿牙刷毛巾去洗漱,眼尾也不朝罗建刚身上扫一眼,就像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罗建刚嘴唇微翕,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瞧她这态度,分明就是没有和解的意思,再想想昨晚小眼镜说的话,他这要是主动低头,那以后家里更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硬气一些,冷她几天再说。
杨雪珍要是知道她家小眼镜胡言乱语的那些话,居然能产生这么大作用的话,她肯定会打死他的。
这上班要是忙的话还好说,偏偏这两天罗建刚他们部门都没什么事,检修机器的工作也刚刚完成,现在一切运行顺利,部门的人都闲着没事,有两个凑在一起侃大山,另一个戴眼镜的书呆子抱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在认真啃。
罗建刚没心思跟他们说话,看书也看不进去,心里面有一块像是被猫爪挠着似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时,正在说话的一个小伙子突然嚷嚷着:“差点儿忘了件事,前两天检修的时候去买零件的□□忘记拿出来报销了。”
“那你赶紧去啊!”另外一个人说。
先前那人苦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财务科的人可烦人了,报销个几块钱都要填这个单子那个单子的,我最头疼这个了,这本来就不应该是我们的事,本来应该是采购科的人负责的嘛,偏偏那些人推卸责任,说什么不懂怕买错了,非要我们自己去买……”
这人一直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脚步却迟迟不肯挪动,看起来真的是很不想去干这件麻烦的事。
罗建刚站了起来:“□□给我,我去帮你报销。”
那人脸上一喜:“你说真的?”
“少废话,不拿来就算了。”
“给给给!”那人连忙把□□塞到罗建刚手中,“那就辛苦你了啊!”
罗建刚接过□□看了一眼,确实是前几天买的一套零件,他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去到财务科自然知道怎么办,也就不用再问他了,直接转身出去。
本来从他们维修部到财务科,是用不着经过党政办公室的,可罗建刚偏偏绕了一个大弯,从这边的楼梯下去,再从那边的楼梯上来,正好从党政办公室的窗户外边经过。
罗建刚刻意放慢了脚步,虽然目不斜视,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点也不漏地往屋里瞟去,一双耳朵更是竖得高高的,不漏掉屋里的一丝声音。
许秋阳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声音甜美悦耳:“不用担心,你照着我说的去练就好了,大伙儿都是一样的,跳得不好也没关系,志在参与嘛!”
那男人用带点儿兴奋的语气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怕献丑了,许主任,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尽量做到最好的。”
“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了!那从今天开始,每天下午下班以后就到大礼堂排练两个小时,没问题吧?”许秋阳高兴地说。
“当然没问题,反正平时下了班也没事做,排练多久都行!”
“好,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那下午就等你过来了啊,辛苦了!”许秋阳言笑晏晏。
罗建刚听到她已经找到人参加表演,本来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罗建刚接下来又找了好几次借口,在党政办公室的外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心里面那种猫抓一样的感觉不但没有减轻一些,反而更加严重了。
维修部的同事看见罗建刚坐立不安的模样,提出现在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开始练军体拳。
另外两个同事立刻响应:“对对对,多练习一下,争取到时候表现好一些,据说前三名可以到供电局表演呢!”
“在咱们水电站表演还不够啊?你小子还想着去供电局表演?”
“那当然,供电局里年轻姑娘多啊,说不定咱们表演得好,就跟哪个姑娘看对眼了呢!”
“咱们水电站的姑娘还不够你挑的?”
“那哪儿一样啊,咱这儿的姑娘都是农村出来的,跟县城里的姑娘没得比,人家那谈吐、那举止,一看就不一样。”
“问题是人家县城姑娘能看得上你吗?说得好像你自己就不是农村出来的一样。”
“我农村出来又怎么了?我现在也是领工资吃公家饭的,不比别人差。”
“我看你呀还是省省吧,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模样,咱水电站有姑娘能看上你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也别说咱们这儿没好的,别人不说,就说咱们建刚媳妇儿吧,论长相、论才学,哪一点比那些县城姑娘差了?”
“谁能跟他比呀,他可是先下手为强,一早就把咱们水电站最漂亮的一朵花儿给摘了。说真的,我要是能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让我天天给她倒尿盆我都愿意!”
“少废话了,这拳你们还练不练了?”罗建刚黑着脸说。
“当然要练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