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经理好’,各就各位速度也还算快,她心想:总还算是有些威严在。
李杰说的话她也清楚,如果李杰果真插手管理她这个部门的事,那么底下的人会怎么想?
无非两种,一则公司不会重用她,要消弱她的职权,所以才会由老总亲自管理;二则,她在这里估计呆不长了,所以才会有人接手管理。
一旦以上两种情况发生,她再回公司完全就没办法管理,底下人不会把她放在眼里,那工作要怎么开展?
虽然作为领导,亲民很重要,但是威严更重要,有些工作靠亲民是没有办法做的,也亏得李杰都替她想全了,这个朋友没白交。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他们家公司,钟语不过是个卖命的,这样的甜头儿给她尝尝又何妨,况且,一般人如果尝到这种甜头儿,只怕会更加忠诚地替他卖命。李杰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简单的人物也不可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她不急着跟大家算账,倒是把主管给叫到办公室,高亮一进门就认错,钟语觉得其实他没错,就是性子太糯,凡事体谅大家,太好说话,大家自然就不把他这个领导放在眼里。
她一直以为,做领导,在体恤员工的同时,该有的威严也是不能少的,否则这么大个公司怎么管理,大家都好说话,事情还怎么办。
“你坐吧”高亮忙坐下。
“今天没别的事,你把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给我说道说道吧,毕竟我也没来,就当是唠嗑,看看大家这一个月都是怎么过的”。
高亮本就是个琐碎的性子,说起来没完没了,恨不能连谁谁谁上个厕所打个喷嚏都深刻详尽地描述一遍,钟语从中倒是也听出了个大概。
李杰这回算是大刀阔斧该斩的斩,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该留的留。那叫一个帅气牛逼,公司年轻人似乎对他这种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从容不迫的做派很是推崇。自然,他这个新官的头三把火是烧得要多旺就有多旺,民众的呼声高,威也跟着立了,一举两得,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是,再好的事也不可能完满,李琦的舅舅胡总就是这个不完满的因素。他舅舅在公司多年,有自己的一派人马和外在人脉,想要拿下他还是很有难度的,想来,让李杰叹气的大概就是这根老骨头。
高亮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讲着小李儿子生病的事,钟语摆摆手说“辛苦你了,高主管,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咱们再接着聊,你去把这一个月以来的会议纪要给我拿过来,我看看,好吧?”有这位主管在,钟语想知道什么不行,她摇摇头。
晚上下班的时候,李杰约她吃饭,她说有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拿脚踢他说“很久没和阿欣聚聚,今天上她那边去”
他收了笑说要送她,她非得自己走,他神气地开着车从她面前‘唰’地飞出去,她指着他的车屁股咬牙切齿:这样的人,你要怎么把他跟那个杀伐决断的李杰联系起来?怕是说出去,别人打死都不信他竟然这么幼稚。
钟语给靳北平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要去找张欣,会晚点回去,他嘱咐她注意安全,记得回去的时候打给他,他去接她,她笑着说好。
挂了靳北平的电话,钟语又给张欣打了个电话,张欣语气不算好,说她在家,钟语以为她是生气自己许久不去看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等见到张欣的时候,她还是不冷不热的,钟语上去解释,她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正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却听见叔叔阿姨叫他们进门,叔叔阿姨见到她很高兴,只是似乎张欣和他们之间氛围不太好。
钟语偷偷问叔叔,叔叔叫她自己去问她,她倒是真问了,她只是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没了下文。她感觉不太好,拉着她“别阴阳怪气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多了不起,我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你面前说道”
钟语直觉她知道了什么,张欣见她不说话,嘲讽道“怎么,亏心事做多了,不知道是哪一件是吗?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叔叔吼她“欣欣,怎么说话呢?”
她毫不留情地呛他“我怎么说话你不知道?”
钟语傻愣愣地看着她,她脸上的嘲讽刺痛了她,真的刺痛了她。
“别他妈给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老子看了恶心”说着,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钟语忙抓住她“你把话说清楚了,说不清楚我今天弄死你”
“你一早就认识靳北平对吗?你一早就住到靳北平家对吗?你一早就把自己给卖了替我们家换钱对吗?你以为你多伟大,你他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伟大,老子告诉你,老子恶心你,你看看自己多脏,你多脏,你好好的良家妇女不当要去当……..”她一边说一边流眼泪,一边流眼泪一边往死里骂她,可是那样不堪的字眼她毕竟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们家稀罕你的脏钱?我们家稀罕哪?”她横了心不哭,随手一抹脸,接着骂“怎么着,钓着金龟婿了不跟我说,怕我跟你抢啊,我张欣什么男人没见过,稀罕你那个歪瓜裂枣,你这么藏着掖着,这么藏着掖着?”
钟语想过去拉她,她一把推开她“你滚开,别碰我,你个肮脏的女人,你滚”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梗着脖子不肯哭,任它流成河“哼,我明天就把公司买了,叫你们这群人死都不能得逞”。
她气急了,她这么说她,她委屈极了,甩手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