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踪影了,她指着左边的巷口,走这边。
青竹好奇,“少夫人,你又不知道那孩子住在哪里,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直觉吧。”
妖怪嗅觉当然会比凡人敏感很多,但是这话不能说。
青竹道:“少夫人,这也能靠直觉啊。”
一旁的江楼开口,“去吧。”
“二少,怎么连您也这样。”青竹叹气,挥起马鞭。
刚拐个个弯就听见妇人打骂的声音,青竹在帘子外诧异道:“少夫人,你这直觉神了。”
九婴赶紧下车朝着正在打孩子的屠夫老婆跑去,那屠夫老婆一见到她便不再下手,扯着儿子的耳朵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把金子拿出来的时候,妇人脸色突变,把金子撺掇过后直接塞进怀里,末了还左右看看。
“这是我家的金子。”
“我也没说是你家的,我在路上看到小孩拿着玩,掉在地上了。”
小孩一直沉默,听到这话时才抬头看着九婴。
女人忙点头称是,揪着孩子的耳朵就往里走。
九婴担心孩子再被打,追了好几步,直到大门关了才停下。
“奇怪了,这屠夫出奇的穷啊,哪里来的金子?”青竹道。
晚上,江楼在书房作画,九婴就在旁边吃腌制好的梅子,虽然所做的事两不相干,但倒也和谐。
青竹跑进来,“不好了,屠夫的儿子跳井了!”
衙门外,屠夫的妻子抱着儿子已经凉透的尸体放声大哭,衙役哪里管他,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屠夫的妻子被赶得狠了,放下儿子的尸体就去挠说话的衙役,挠出了几个血条子。
一辆马车停下,众人避让,九婴跑到那孩子尸体面前,一摸,尸体冰凉彻骨,确实已经死去多时了。
那女人挠完了衙役,看到九婴后忽然冲过来要挠她,恨恨道:“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不然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想着要去死的。”
九婴可不怕凡人,冲过来的女人在她看来也就是蚂蚁的力度而已,所以站着没动,面前白色袍子一晃,江楼擒住了女人,挡在她面前。
“冷静。”他喝道,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孩子,他也不忍心多加苛责。
女人怕他,又坐到地上去哭,干嚎着不肯离开。
衙役堵着门口劝说:“你家孩子是自己跳井的,来衙门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去吧。”
女人不管,只是抱着孩子坐着,不离开也不说话。
众人绕做一团,说什么的都有,在一旁的江楼忽然像妇人走去,然后在地上放了一锭金子。
众人都已经他要把金子给那女人,都在说他心善,而女人却慌了神,眼神虚晃着不敢看他。
“走吧。”
看到前面还闹腾腾的女人拖着儿子真的听话起身,连金子都没拿,众人惊讶。
江楼可怜女人娇小还得托着儿子,便把那锭金子给青竹让他带过去,顺便用马车把那对母子驼回去。
马车既然已经借出,他和九婴便徒步回去,索性所住的宅院也不远就是了。
“为什么你亮出金子,那女人就乖乖走了?”九婴不解。
江楼道:“今早她见到金子的时候两眼发虚,动作僵硬,必然在怕什么,我只是将她所怕之物拿出来,果然震慑。”
“金子有什么好怕的,除非不是自家的。”
九婴说完仿佛意识到什么,扭头去看带着笑意的夫君,“难不成这金子其实是张家的?”
江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笑。
今夜夜色朦胧,要到宅院又得绕过集市,集市人声鼎沸,两人手指偶尔碰到一起,一个冰凉,一个暖和。
九婴悄悄侧头去看,越看觉得夫君越是俊朗,尾指偶尔因为走路而触碰的时候,心就像猫抓似得痒痒。
她扭回头看地上,心里叹气,虽然还想更亲近一点,但是在的事,他应该是不肯的,凡人发乎情止乎礼这点最是麻烦。
心里觉得惋惜,却错过了旁边人眼角带着笑意的目光,这时,一辆马车踏着尘土从他们身边经过,人纷纷往两边让去,两人自然贴近了些。
垂在身体旁的尾指被勾着,她诧异扭头,那人神色淡然,嘴角却是往上勾着,抬脚往前方走。
第20章无脸鬼(中)
两人手臂均是垂着的,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人勾手指的动作,在行人看来只是正常行走罢了。
隔日,九婴让下人去问问孩子什么时候下葬,她和孩子有一面之缘,想去送送,下人回来报说,昨夜屠夫的妻子已经把孩子运去乱葬岗藏了,在乱葬岗嚎哭了好一阵子,又烧了一些纸钱便回去了。
怎么会如此匆忙,九婴心里难安,让下人用马车带她去乱葬岗。
马到了阴森的乱葬岗便不敢再动,连下人也不敢下车,她就让人在马车上候着,自己去。
乱葬岗在一片树林之中,林中潮湿,到处都是苔藓,这些树长得茂盛,遮天蔽日的,阳光也只能透进几率。
所见之处都能看见隆起的土堆,土堆上插着幡旗和写着姓氏的木板,一道黑色的影子晶晶的呆在树影中。
九婴察觉旁边有人,一扭头果然是无脸鬼。
“好久不见啊。”她是妖,本就不怕鬼,再加上之前几次接触,更是察觉这无脸鬼没有恶意。
看到无脸鬼点头,她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黑色的影子又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你能说话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