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湿了面庞,泪掉在地上化作珍珠,鲛人快乐的眼泪是无法产珍珠的,只有悲伤的泪水才能孕育出珍珠,越是悲伤,珍珠越是上品华美。
萧声停了,她转身要走,树枝勾到头上的白玉簪,她赶紧弯腰捡起,匆忙而去。
房内,媚娘不解为何萧声要停,只好探寻似的问一句,“夫君。”
见江楼忽然起身,袖子打翻了茶碗,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捧起他的手,掏出手帕帮他擦手,“这可怎么好,我让丫鬟拿些烫伤膏来。”
江楼置若罔闻,抽开手往外走去,手都搭在门上,却迟疑了。
媚娘趁机把他拉了回来,这一次,他没再走。
“夫君,听下人说,你曾经做过鲈鱼给姐姐吃?”媚娘撒娇,“也做给我吃嘛好不好。”
江楼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许诺,但是次日府里下人都在传,公子为二姨娘亲手做鲈鱼了。
这话自然也是会传到九婴耳里,她已经一夜为睡,此时再听到这消息,心都快死了。
她想离开,像当初想的那样,如果这个男人不爱自己了,那她就走。
鲈鱼的香味却是慢慢飘进,看着男人端着鲈鱼走进来,她愣住。
江楼微笑,“为何发呆。”把筷子塞进她手里,“这时节鲈鱼最是鲜美,你吃吃看?”
她拨开鱼肉,热气香气顺着雪白鱼肉发散开来,冲得人鼻尖发酸。
一瞬间,她又不想走了,难过的心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救赎。
媚娘听说后哭得不行,后来江楼赏赐了她众多衣裳首饰,多得让人眼眶发红,而九婴一点都没,她这才笑了气息。
九婴靠着时而得来的温柔留在江家,江楼要离开的那一晚,她热好了酒在屋内等了一晚,要为他践行,那一晚他却呆在媚娘房里,未想起过还有一人在等他。
他就像是握着风筝的人,当九婴要走,便给她一些温柔,当她留下,就故态复萌。
次日,江家的人聚集在门口送他离开,媚娘守在江楼身旁哭,丫鬟在一旁劝说着。
江氏暗中推了九婴一把,把她从人群外推到江楼身边。
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江楼扶着她,道:“怎么的还冒冒失失的。”
那声音温柔得让人想哭,世界上最大的罪恶就是他做了伤害你的事,他却不自知。
九婴站直,“我再这里等你回来。”
江楼点头,摸摸她耳垂,走了。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众人才纷纷散开,连媚娘也走了,她却不肯离开,远远看着。
江楼走后,江家更安静了,江丞除了平日里生意上的事外一般不轻易离开房间,江家就剩下一些女人。
一天夜里,天气热得很,知了在窗外不停的叫嚷,九婴本就怕热,此时更是睡不着,便独自一人去花园散步。
花园深处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隔得远,但能听得见是一男一女,女人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但是却又抑制不住的□□声传来,男人气息很急。
江家丫鬟小厮不少,但却是明令不许私下有来往,以免败坏门风,九婴不知是谁,但也不想两人尴尬,便悄悄走了。
没过几天,苏家公子苏远航来江家找江丞,便小住下来。
九婴见这人的眼神里促狭带着几分猥琐,猥琐里又多了几分下流,便不是很喜欢,暗中吩咐下人把苏远航的厢房弄得远远的。
隔天,丫鬟送来了一碟馅饼,说是苏公子所送,家里三位夫人都有,九婴吃了拉肚子,便更加不喜欢那个叫苏远航的。
一日她坐在花园凉椅里打盹,听得百里之外有人靠近,便不动声色的闭着眼睛继续装不知道。
人走近了,听得轻声呼唤,“江夫人?”
她故意不搭话,苏远航叫了几声后见人不应,便左看右看一番,走到凉榻后,蹲下来嗅九婴的脚。
原来这还是一个恋足癖。
九婴假装醒来,苏远航还保持着跪倒的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苏公子是在做什?”
“这.....我是在......”
“对了,苏公子一定是在看着凉榻结不结实。”
“没错没错,美人在卧,凉榻要是不结实就糟糕了。”苏远航连声说道,起身抚了抚衣服的褶皱,又瞥了一眼九婴的绣花鞋,眼前影子一晃,绣花鞋已经隐入了层层裙子里。
他靠近,“传闻江家二公子自就到了成亲的年纪就广挑女子,这么多年都没挑到个如意的,却在一年前快速成亲,外人都在说江夫人是个妙女子呢。”
“所以呢?”
见九婴不反感,他又靠近了些,两人之间只有两步之遥,“夫人的脚又美又小巧,想必走起来都能步步生莲。”
九婴见言语放浪,极度不喜,故意想治治这恋足怪人,便道:“那苏公子想不想看绣鞋下的风景,看是不是和公子说的一样?能步步生莲?”
苏远航心里本来还发憷,但是见九婴不反感,当下高兴得连连点头。
“今晚丙夜之时来这里,我让你看个够。”
夜晚丙夜之时,苏远航如期来到后花园,这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被耍了,等了一个时辰犹豫,衣袍都被露水沾湿了,也没等到人。
他怨九婴失信,便想走,到了小门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上锁了。
这时,身后一阵西索的声音,他本以为是黄鼠狼之类的东西,眼角一扫,一抹白色飘忽而过。
难道是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