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
这次严瑜可回答不出来了。他常听裴姑念叨,一定要找个宜室宜家的女子给陈睿,但陈睿本人对此事却从来没有发表过见解。他仿佛也并不热心此事,在平州时,曾有当地士绅想要将女儿嫁给他,都遭到了拒绝。
而且……夏侯昭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呢?
夏侯昭可不知严瑜心中转了这许多念头,见他答不出来,便道:“你仔细想想,平时他最喜夸什么样的女子。貌美的?有才的?家里有权势的?对了,除了陈将军,王晋也不错。但是应该找谁去问呢?”
她已经让沈德太妃去提醒母后了。阮氏表姨是万万不能进宫的,但若是不给她找个如意郎君,恐怕有心人还会想着从中作乱。她心中计议已定,先将陈睿和王晋等将领纳入查看的范围,这几人前世都是忠臣良将,可堪为配。
严瑜在夏侯昭再三的恳求下,终于勉强“回忆”起,自己的师父曾经赞美过一个博学兼且通晓音律的女子。夏侯昭又派了程俊去打探虎贲军中郎将王晋的秘闻,并着他将上三军将领中没有妻室的人一并报来。
夏侯昭布置完这一切,忽然笑道:“大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如说来听听,我一定给你留心。”
严瑜觉得仿佛有人在他的喉头放了一团乱麻,急切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夏侯昭的一双明眸还在殷殷地看着自己,等着答案。
“殿下,歇息一会儿吧。”风荷的声音为他解了围。
夏侯昭下马,走了几步,转身朝着他道:“严校尉莫急,想好了告诉我就可以了。”
风荷方才从芷芳殿端了酥酪,并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只看严瑜那表情,笑道:“殿下又在打趣严校尉了。”
夏侯昭摇摇头,道:“我说的可是正事,”她眉眼弯弯,语气极欢快,仿佛天底下再也没有烦心的事情了一般。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烦恼,第二日圣上的案头上就放了两封奏折。一封是皇后请封承恩公家的小姐为县君的折子;另一封则是初怀公主上奏,言道:既然臣工们连日上奏,都称多年不开选秀,有碍乾坤调和,不如就应其所请,广开选秀。不过这选秀的目的,却不是充实后宫,而是为诸将选妻,亦是安定军心之策。
圣上苦笑,前朝的这把火终于烧到了后宫。
第39章信笺
燕朝的文臣们一向觉得比起南朝的同行来,自己的境遇还是要好上很多。起码夏侯家没有出过南朝梁帝沈赟那种只会哭泣的皇帝。
高宗与当今圣上都是勤政爱民的君主,父子两代几十年励精图治,北强南弱之势已经十分明显。说不定什么时候,大燕的兵马就能够挥师南下,一统天下。
不过夏侯家的女儿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宗室寥落的晏和年间,也有一个乐阳公主权势煊赫。好在她是高宗之女,驸马虽是九边重臣,但身为南朝降将,对朝局的影响力并不高。
然而近几个月来,原本十分低调的初怀公主也渐渐显露出了对政治兴趣。作为圣上唯一的子嗣,在夏侯明并未被册封太子的情况下,初怀公主是有可能继承帝统的。
想到此处,燕臣们又羡慕起南朝了,无论是沈氏的梁朝还是现在的陈朝,都从来没听说过有公主干预朝政的先例,更别提像初怀公主这样直接上奏,请求施行自己所提出的政策的行径。
倒是武将们挺高兴,王晋大赞公主殿下/体恤下臣。他听说殿下没有合心意的马匹,还特意送了一匹马进宫。
在朝堂上引起一阵风波的初怀公主,却不像大臣们想的那样志得意满。她正对着王晋的信哭笑不得。这封信先是描绘了京中诸位大龄单身将军的悲情生活,用半文不白的话表达了一番对殿下的感谢之情,又十分含蓄地暗示有些将军已有心仪之人,殿下如能玉成好事,别说一匹马,虎贲军的马厩随殿下挑选!
夏侯昭看得忍俊不禁,对风荷道:“我看就是他王晋自己有了意中人,不好意思开口。”
风荷道:“王晋将军位高权重,竟然无法与自己心仪的女子共结连理?”
“天下的事不过四个字,‘难得如意’,”夏侯昭将信叠了起来,道,“如果真的能帮他一把,也是好事。”
“殿下用一封奏折将朝堂搅得昏天暗地,”刚刚走进殿内的月姑姑笑道,“竟然还说‘难得如意’。”
“姑姑怎么来了?”夏侯昭将信放到了桌上,道:“可是母后召见我?”
她可是一个多月没有接到璇玑宫的召见了,语气中满含的期冀之意让月姑姑心生怜爱,“殿下也是,皇后不召见您,您自己就不会去求见吗?母女俩哪有隔夜的仇。”
“没有隔夜的仇,可是有陈年的唠叨啊。”夏侯昭轻轻说了一句,惹得月姑姑也笑了。谁不知道,皇后生气了,连圣上都要赔小心的。她胆子小,不等皇后消了气,可不敢进璇玑宫。
风荷笑道:“那现在皇后召见殿下,您去不去呢?”
“自然要去!”夏侯昭忙忙站起来,又催着风荷为自己换上衣服。
月姑姑的视线在王晋的那封信笺上犹疑了片刻,也上前帮忙。她将一枚紫罗香囊系在夏侯昭的腰间。淡紫色的流苏垂在裙裾之上,被秋风一吹,散出淡淡的清香。
刚刚拉着几个词臣为表妹选好封号的圣上,正在享用膳房新端上来的酥酪。媳妇的事办好了,女儿的奏折就让朝臣们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