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是几个小女孩在表演四小天鹅,我看了一下节目单,木子的钢琴独奏,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还好没有错过,我就坐在那里,静下心来,看着孩子们表演的一个个精彩的节目。
差不多等到四点多的时候,我的宝贝儿子终于上场了,他穿黑色的小礼服,白色衬衫,打着领结,在台上,彬彬有礼,向大家鞠了一躬,而后走向那台白色的钢琴,一曲《土耳其进行曲》,尽管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在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所以,结束之后,观众也都给了最热烈的掌声。
而那个时刻,我不仅仅是一名观众,我还是一名母亲,看着儿子在台上那流畅自然的动作,心里除了感动,就剩下酸涩的涌上心头的眼泪。
最后,等所有人都退场之后,我才离开。
狭路相逢,终究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人。木子爷爷和奶奶,林斐邑,还有挽着他的江小渔。当时,我是有些眩晕的,可是好歹我的心也是千锤百炼过的,故能笑着站在那里。那一瞬,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林斐邑那么的想要把房子和车给我,或许是因为弥补心里的愧疚,又或者是在我和江小渔之间,他终于做出了决断。
挺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阮阮再也不是私生女。
他们或许也很吃惊,在这样的地方看到我。石化了一样。尽管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可是这样的场面,也算是世纪大遇见了。
倒是我的木子,惊喜的扑到我怀里,说:“妈妈,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我蹲下,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宝贝,妈妈怎么可能不来呢?你今天表现的非常好,妈妈真的很为你高兴。”
后来,那些人,必然也是打过招呼的。只是,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说的。只是记得,自己表现的还算是很好的,至少没有任何的愤怒和怨恨,我的笑意,已经很好的传达了我的祝福。
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可以活的很好。
分开的时候,木子乖乖的跟我说再见。我看出儿子眼中的不舍,可是又能怎样呢。妈妈只能辜负他了。在这样开心的日子,却不能陪着他。
那个人似乎伤我伤的还不够,“豌豆在你那里待的也够久的了,今晚我让司机过去把他接回来,你准备一下。”
他做惯了欺负我的事情,逼急了,我也会咬人的,大不了,我什么都不顾了,顾云北的债由他自己来还,我跟他斗个鱼死网破,也算是发泄了我心中的怨气。也算是对这样坏人的一个警戒。
我没有搭理他,踩着高跟鞋,朝我的车走去。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我想,江小渔,肯定在嘲笑我。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泪水汹涌。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傻。心里痛的难受,我咬住自己的手腕,想要让那疼痛缓和一些,可是仍旧不能。
他不是说让司机过来接豌豆吗?我把手机关机,锁了门,就出去了,豌豆在我爸妈那里,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接走的。
我一想到我的两个孩子,都要认别人做后妈了,我心里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跟自己说:“顾云溪,别哭了,你这样做个怨妇,除了被别人耻笑,再没有其他的好处,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我在寒冷的夜晚,沿着附近公园的湖水,走了整整两圈。夕阳落下,一钩弯月,爬上枝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是仍然感觉到冷。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回家。或许这两天也没有好好的吃饭,胃里也难受的紧,直想吐,我蹲在河边,捂着肚子,蹲了一会,才算是好了一些。
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很安静。回到家,手机上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可能他没让司机过来接豌豆。又可能司机看家里没人,就离开了。反正,不管怎样,只要不把我的儿子抢走就好。
?
☆、婚礼
? 云北举行婚礼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周五。天蓝的让人咋舌,云低的触手可及。婚礼的地点选在了离我家不是很远的一家酒店。来参加婚礼的,无非是我家的,还有蓝月家的亲戚和朋友。因为我老家并不是北京的,爸妈是年轻时候考学考到这儿来的,所以亲戚并不多,来的主要是我爸妈单位的要好同事。倒是蓝月她们家,人更多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
蓝月爸妈都是大学的教授,很是知书达理。看顾云北那一副劲劲的样子,也让人不得不感叹,臭小子就是命好啊,搁以前,谁能想到,那么个不爱读书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今天能娶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回家。
坐在台下,看着云北和蓝月交换戒指,然后拥吻,我的心里是感动的。不管怎样,我最爱最爱的弟弟,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归宿,我想,应该了结了,不只是我,还有我爸妈的一桩大的心愿。还是那一句老话,“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心里,给他和蓝月的,唯有这样的祝愿。
可能是看到台上舅舅和舅妈在费劲的想要吃到那悬挂着的红枣,坐在身旁的豌豆,凑到我的耳旁,悄声的问:“妈妈,他们在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儿子那求知若渴的小眼神,不得不答道:“他们在做游戏,吃到红枣之后,你舅舅才算是把你舅妈娶回家了。”
“那,妈妈,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也做这样的游戏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