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想想也是,便道:
“赶明儿和将军说,让他回去一封信提提吧,要不然总不能等着回去燕京城再说,那都三年后了。”
青枫低着头,不说是不说不是的,到底是姑娘家,提起婚事有几分羞意。
阿烟便笑了:“既如此,那我就照办了。这几天你把手头的事儿都放放,也好歹替自己准备下嫁妆。我手头的银子还算宽裕,我能置办的自然会为你置办,只是喜褥喜枕新裙袄总是要你自己做的。”
青枫这才笑着小声道:“其实这点事儿,我也看得很开,哪里需要什么大操大办呢,不过是走个形式。”
阿烟想想也是:
“你倒是凡事想得开,其实本就如此。这女人家是否能过得好,不在乎你婚礼有多风光如意,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要想日子过好,还是要挑个好男人,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
青枫笑望着阿烟:“姑娘,你再不必说,我都懂你的意思,将军就是天底下最最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人。”
阿烟见她倒是反过来笑自己,不免摇头:
“你啊,若是再这样取笑我,仔细我不和将军提起此事。”
话虽然如此说,当天晚上一边帮着萧正峰接下衣袍,一边和他说起这事儿来了。
“你身边那个萧昌,倒是和青枫年龄相当。”阿烟开了个话头。
“嗯,我看萧昌那小子对青枫也有些意思。”萧正峰随手将战袍仍在一旁,不经意地这么说。
“你既也觉得有那点意思,还是尽快把这事儿定下来吧。萧昌的父母还在呢,总是要经过他们的意思。”阿烟趁机提议道。
“嗯?”萧正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阿烟,不免笑了:“原来你这是操心当媒人呢。”
阿烟挑眉:“我这是操心你家家仆的婚事!”
萧正峰走过来,揽着她的腰笑道:“好,我明白了。要说起来萧昌这小子也实在是有福气的,得了我夫人身边的头等大丫头。青枫那小丫头在你这里就是半壁江山呢,竟便宜了他。”
阿烟娇哼道:
“你当我不知,其实你心里早不喜欢青枫一直伺候在我身边,看到她能嫁人,其实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
萧正峰无奈收回笑:
“是是是,看着这么个青枫在你身边,总让我觉得不自在,好像咱们亲热下,她都提防地看着我,唯恐我欺负了你似的。”
阿烟闻言笑睨了他一眼:“什么叫唯恐欺负了我,你就是欺负了我!”
萧正峰斜扫她一眼,抿了下唇,淡道:“难道我不该欺负你吗?”
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哑意,尾音微微上挑,分明是有几分邪气的挑逗,可是却如此的淡定从容,仿佛在谈着什么一本正经的事般。
阿烟顿时有些恼了,跑过去捶他:“你个没正经的!怪不得不喜我的侍女,其实就为了让你为所欲为!”
萧正峰在她的羞恼成怒中,却是低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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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蓝庭总算是来到了锦江城,他带来了几乎算是一个商队,里面装了各样的物事,绫罗绸缎珍稀药材,还有各样玩物古籍等,当然也有阿烟最爱的焦尾琴。
他来到了的那一日,萧正峰和阿烟正用晚膳。
原来经过阿烟一番努力后,她终于尝试着让鹅肠草和另一种生长在鹅肠草中的无名药草混合在一起来做食材,这样才不至于让人吃了拉肚子。鸡鸭吃了鹅肠草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还会在无意中吃了那种药草。
有了这个发现后,阿烟便告诉了萧正峰。看得出来,萧正峰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是不敢置信,因为他是深知这种鹅肠草虽然看似鲜嫩可口,却是入不得嘴的。如果说这个认知被打破了,那从此不止是锦江城,便是边陲一带的人生活将发生很大的改变。
阿烟看萧正峰半信半疑,便将鹅肠草并那种药草混合后,亲口要吃下去。萧正峰一见,脸色都变了,忙上前夺过来,看了她一眼,不悦地道:“别乱来,就你这身子,有个意外怎么办?”
说着这话时,他自己吃下去了。
吃了后,他的表情有些奇异,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阿烟挑眉,低哼道:“知道你不信我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却是又道:“你个傻子,既不信我,何必吃呢。”
嘴里虽然是埋怨,可是心里却明白,他即使不信自己,却也不忍心让自己因为尝试这个而万一得个病,是以才抢过来吃,要得病就让他来得,他是舍不得自己受什么苦楚的。
当下她是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这男人,让他且等着吧,别以为吃了她做的东西会拉肚子闹病,这可是经过她无数次试验才得出来的。
萧正峰其实也不是故意不信的,实在是他深知鹅肠草不能吃,这是他来到边陲之地戎守时得到的第一个禁令,是大家口口相传的嘱咐,他也曾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误食了这个而生病,虚弱地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大家遵守的一个规则禁令其实可以这么轻易地被自己的女人给破解了的话,他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可惜,萧正峰一脸谨慎防备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意料中的疼痛会发生,然而,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外面的光阴都从窗前流动,屋子都黑下来了,他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哦,我身体竟如此强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