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先生的马上功夫不错啊。”秦怀臻挑眉道。
“为了教导公子,不下点苦功夫怎么能行。”晏清笑着,c,ao纵着马转弯往前走。
秦怀臻没有回话,而是麻利的上了马,赶上晏清与他并肩同行。
“看你给我打包了那么多东西,这是要去多久啊?”秦怀臻转头问到。
“数月不定,只管跟着就是了。”晏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数月不定?那我们住哪?我可不想和你一起睡,怪瘆人的。”秦怀臻撇了撇嘴,想到初见这个人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像他幼时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棺材盖里贴符条的陈尸,白得不正常。
晏清只笑不语,提上马绳走在了前面。
“哎,你笑什么?你不会真的......”秦怀臻追到前面去问道。
两匹马渐行渐远。
秦府门外,秦乐远站在门口,望着两人早已远去的背影,秦乐远手拿纸扇轻摇,眼睛看向用黑墨写着"单”字的扇面,缓缓叹了一口气。
光没有照到的角落里,栖息着黑暗,静静地等待夜晚。
“先生,你要是不回话,我会当真的。”秦怀臻皱着眉说道。
晏清闭上双眼,清风拂过,他那鹅黄色的发带飘了起来。
“我现在也决定不了。”
“啊?”
【安城·金线巷】
“徐芊姐姐!”
一个稚嫩的声音飘来,随即门也被打开。
徐芊一席水紫色的襦裙,头上别着紫玉步摇,随着微动步摇轻轻晃动起来,她正坐在铜镜前涂着朱红色的口脂。
“怎么了?”徐芊并未转身,只是看着铜镜里的小丫鬟问到,粘糯的声音从她的贝齿里轻轻呼出。
“郑尚书的女儿来了!就是上次那个送礼,送满我们整个楼堂的郑尚书!他之前就说要把她的女儿送进来学你的套法,这样才好进宫去呐!”
“知晓了,让她进来吧。”徐芊画着柳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的!”那小丫鬟立马关好门扇,往外跑去。
徐芊对着铜镜挑了挑眉,看那眉型是否画好,那姿态犹如一朵盛开的紫藤花,高姿摇曳,不急不慢。
“徐芊姐姐!”那小丫鬟又在门前唤到,听起来略有些刺耳。
“吼什么吼!死丫头就知道瞎叫唤!”一个年老的女人吼叫着说,那声音特别像是早晨喊街的泼妇。
“哐。”
门被老侍者强力推开,正面迎来一个手拿绣帕掩面的女人,她一身青色广袖裙,耳挂银饰,面露嫌烦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转头的徐芊。
“你就叫徐芊是吧?”那以帕掩面的郑玥一边赏了那老侍者银子摆手让他下去,一边询问到,声音发出一丝轻蔑与不屑。
徐芊没有回头,依旧用手摸着木梳的梳齿,抬眼从铜镜里看着郑玥。
郑玥见徐芊不搭理自己,皱了一下眉,放下了巾帕,笑着向徐芊走来说道:“我听我那个四处fēng_liú的爹说,你功夫不错,就花了这半月的俸禄来瞧瞧你们这些妓,到底有多大本事。”
“不仅把我爹骗得神魂颠倒,像个傀儡似的对你唯命是从,还让我来跟着你学这些下贱玩意,哼,你还真是不要脸。”
郑玥走近了些,搭着徐芊的肩,弯下腰看着镜子里的她,嘲讽道:“识相的话,就安分点”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处儿吧?”正当郑玥走到门外时,徐芊用魅惑人心,却又讥讽的声音说道。
郑玥一下子转过头来,瞪着徐芊,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芊并未答话,只是笑着,盯着镜前的步摇,轻轻摆动。
“别气啊,刚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嘛。”徐芊放下木梳,随意翻肆着梳妆台,打开了一盒胭脂用手指抹着,涂在了手腕上,觉得有些不如意,又换了一种颜色,同样地涂在手腕上。
“你说我是妓,这是事实我承认。“徐芊挑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腕。
郑玥握紧了手上的巾帕,额头上的青筋开始显露。
“但是,你一个名门世家的大小姐,不是雏儿,这就有点说不过去吧。”徐芊转过头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郑歌。
“你少说些流言蜚语来败坏我的名声,钱你都拿了,花钱就办事,少给我废话!”郑玥吼着。
“嘶,让我想想。”徐芊打断了整个话语。
“那个人,是哪家没用的病秀才来着?”徐芊抿嘴,仰头想着,表情像个思索着书题的幼童。
“闭嘴!”
郑玥大吼一声,完全没了刚才的娇蛮和不可一世,她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入r_ou_里也毫无知觉,徐芊见状,也不以为然。
“病秀才嘛……对象不好,也确实学不到什么......”徐芊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嗤笑起来。
“也难怪你爹让我来教你。”徐芊虚着眼道。
郑玥突然觉着有些头晕,捂了捂头,靠在了门边。
徐芊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向郑玥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说:“相貌还是不错嘛。”
“你怎么知道我跟......”郑玥咬紧贝齿不再说话,别过脸不敢看向眼前妖娆妩媚的人,整个人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
“这个......不重要。”徐芊突然伸出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穿白褂子的武夫走进来,其中一个还用手臂锁住刚刚那个撞门的老侍者。
那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