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啊,我会被吃掉的。”
她害怕他不要她,他也曾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可事实上呢?
他就是个混蛋!
初雁猛地将盒子塞回了欧掌柜的怀中,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明月阁,疯了似的往灵雾山赶。
在往回赶的途中,初雁在心中不停地祈求靖临一定要平安无事,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那个时候,初雁才明白了李钧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初雁,你说她活着是为了什么啊?国破家亡,你说她活着为了谁啊?”
靖临要是没了,他还能自己活着么?
靖临可以不爱自己,可自己能不爱她么?
不能……
都不能……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的信仰与希望是初氏世代的忠心与荣耀,可是他忘了,从他的忠心形成的那天开始,就不是为了神君,而是为了靖临。
她才是他的信仰与希望。
初氏忠心碑没了,他会难过,可是靖临没了,他会死。
可是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后悔就能重新来过的,老天爷这次或许是铁了心的要惩罚初雁。
当初雁赶回障眼幻境的时候,幻境已经被破了,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封印启阵剑的山洞中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滩血泊,还有一只在不停的叨啄血泥的食人雕。
障眼阵法不见了,石鬼藤也不见了,那些个凶兽们,自然而然也不会再畏惧这片山洞了。
他把靖临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他竟然把靖临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初雁不敢再往下想了,因恐惧,他面无血色唇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同时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仿若山洞内的空气凝固了,他即将窒息一般。
正在享受鲜血的食人雕听到洞口的响动后猛然抬头,生人气息更加勾起了它的食欲,瞬间展翅一横,离弦之箭一般的朝着初雁冲了过去。
食人雕展翅之后大约有一人宽,凶猛的很,魂不守舍的初雁避之不及,食人雕铁钩般的利爪无情的在他肩头划开了几道深刻的血痕。
突如其来的疼痛并未唤醒初雁的理智,使他从呆滞晋升到了癫狂的境地,刹那间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直蹦,纵身一跃一把将还未来得及旋身的食人大雕从山洞顶给抓了下来,拳一紧握,手背青筋凸起的同时只听“咔嚓”一声,食人雕的脖子就被初雁给狠狠拧断了。
随后初雁疯了一般的,面目狰狞的拔出随身匕首,一刀将食人雕的腹部给剥开了,腥臭的雕血瞬间溅了他满身满脸。
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之后,初雁那早已崩溃了的情绪才微微得到了安慰。
可是当他瘫坐在地上,看到不远处的那摊血泊后,感情再次崩溃了。
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颓圮的爬到了那摊血泊边缘,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恐惧又控制不住的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那片用血染红的土地之上。
带血的土地冰凉,可谓是透骨凉,寒气穿过他的皮肤渗入骨髓,顷刻间便蔓延至心口,令他又疼又冷。
这是靖临的血么?
他的靖临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他无力地将额头抵在了那片猩红的地面上,抑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良久之后,初雁嗓音极度沙哑又颤抖的开口,满含哀求与伤痛的说道:“靖临,我错了,你在哪啊?”
初雁不相信,或者说,不敢承认靖临已经不在了。
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或许,或许是靖临自己离开了,但是她找不到路,在灵雾山里迷路了。
之后,他在灵雾山内不眠不休的找了靖临整整三天,在怀揣着微弱的希望拼命寻找的时候,初雁想,靖临要是活着,他一定好好对她,他对不起她,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她要是死了,那他也不活了。
那三天之中,初雁近乎歇斯底里,逢兽必杀,并且无一例外的将其开膛破肚。
他只是为了要像自己证明,靖临还活着,靖临没有死,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心头那摇摇欲坠的希望之光。
可是他就是找不到靖临,三天之中他踏遍了灵雾山的每一寸土地,就是找不到他的靖临。
三天之后,初雁形容颓废,神情恍惚,浑身沾满了将野兽开膛破肚时溅上的血迹,无助又绝望的游荡于寂静的山林中,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找到靖临。
随着时间的推移,初雁心头那本就微小的希望更加渺茫了,重重叠叠的茂密树荫和张牙舞爪的冰冷嶙峋怪石更令他压抑绝望。
在第四天的傍晚,初雁再次崩溃了。
那天是个阴天,林中飘着蒙蒙细雨,落在身上脸上,点点微凉。
在一块陡峭绝壁下方,初雁又碰到了一只身形高大的凶兽。
不巧的是,凶兽正在进食,前方的草窝里面,放置着一团血肉模糊的红肉。
那团红肉狠狠的刺激了初雁,双目瞬间赤红,横握着一把短短的匕首朝着那只高大的凶兽杀了过去。
这只凶兽不是很好对付,尤其是正在进食的凶兽,初雁身上被凶兽的锋利兽角添上了无数道伤口,可是他不知道疼,只知道要把它杀死,然后把它的肚子剥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初雁才彻底解决了这头凶兽,疯了一样的开膛破肚,直至确定它的腹中没有靖临任何的蛛丝马迹之后才平息了心中的暴虐。
这个时候,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