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为他是需要夸奖和赞美,笑着点头鼓起掌来:“好琴,好曲。”
“你听出什么了?”
“呃………”郭赟犹豫,鉴赏什么的,对她来说实在太为难了,因为她觉得琴啊曲啊,都是类似的,她只知好听,却不知究竟好听在哪,至于琴声表达了什么,更是一窍不通。
裴绍叹了口气,他竟忘了,眼前这位,是出了名的草包,对牛弹琴,大抵就是如此了。他竟然………对着这么个草包以琴声诉衷肠。实在是,有些迂了。
裴绍看起来很失落,郭赟也觉得对不住他,自己实在不是个好的听众。
“九郎,这天底下已经没人能和你相比了,我虽然愚钝,却也能听出这举世无双的绿绮琴,在你的手里,确实跟那些庸脂俗粉不大一样。”
“我不是叫你来评判我的琴技的。”裴绍冷冷的说。
他竟然气了?郭赟一惊,裴九郎霁月光风,雅量能容,这些日子却好像生了她不少气,自己果然这么不讨人喜欢吗。从前他做她老师时,她比之今日顽劣的多,也不见得他气。郭赟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你可知绿绮琴的由来。”
“知道,是南阳王送你的。”
“在那之前呢。”
“是西汉时梁王送给司马相如的。”这些事洛阳恐怕无人不知,即使先前不知道,在绿绮郎君之后,还会不知道吗。
“那你可知,《凤求凰》的由来?”
这个,她倒还真不知晓了。
裴绍道:“是司马相如作给他妻子卓文君的。他很爱慕她,所以为她弹了这支曲子。”
“今日,我用他的琴,作他的曲。你还不明白吗?”
郭赟点了点头:“明白了。”
裴绍欢喜道:“你明白就好。”
“九郎爱慕司马相如也很深啊。”郭赟叹道,他思慕的是古之圣人与才子,难怪谢姐多年的情义,他也看不到了。
裴绍有些无力了,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不懂,她竟然还是不懂!愚钝!蠢材!
谢韵与卫若兰两人离开洛水边,路过重绮楼,谢韵仰头看着这座华丽的高楼。
“他为她建了这座楼,也没能得到她的心。”卫若兰缓缓道。
“若兰,心有不甘乎?”
“不甘?我才没有不甘,他傅十三,何德何能叫我不甘?”
“那你羡慕那女子吗?”
卫若兰轻笑:“倒是有一些,许是男人大多喜欢热烈如她一样的女子吧。无论是身份低贱的舞姬,还是知书达理的才女,命里有时终须有,若是没有,求也求不来。阿韵,九郎心中之人,怕不是你了,你白白等他这许多年。”
谢韵惨然:“这许多年,可不就是白白等了?他甚至没有给我一句话,一个眼神。”
“你,可会记恨阿赟?”
“记恨,倒谈不上,嫉妒,却有一些。”
“她亦是个苦命的孩子,若得九郎眷顾,许是上天怜见。”
“是,是了。”谢韵苦笑,上天怜见,为何却不怜见她?为何她苦苦等待尚且求而不得,为何?为何?求不得最苦,原来是这样的苦。她只觉得心口泛起苦水,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卫若兰见她神情有异,刚要伸手去扶,谢韵却推开她“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卫若兰惊讶于她情深至此。连忙稳住她,替她擦干嘴角边的血迹。谢韵靠在一旁的树上痴痴笑起来。
“求不得,求不得,我谢韵,竟然也有求不得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卫若兰见她如此,蹙起眉头:“阿韵,切莫再想了,情深不寿,你对那裴绍,难不成是要把命也给了他吗?再说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岂有你想便能得到的道理?放宽些吧。”
谢韵心口像石头压住似的,挣扎着站起来,同卫若兰告了别,说是要回谢家。卫若兰不放心,叫人跟着。那人回来却告诉她,谢女郎没有回谢家,而是去了裴家。
裴绍只觉的失落透顶,郭赟总是不明白,叫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或许是时机未到?情义这样的东西,日子久了,再愚钝的人也会有所察觉。是了是了,他们重逢不过短短数月,郭赟不懂,也是情理之中,是他操之过急了。
郭赟知道自己今天扫了他的兴,惹得他不快,十分识相的没敢逗弄他。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这尊大神。裴绍走了没多久,卫若兰便来寻她。
“谢姐已经回去了吗?今日只因九郎忽然前来,忽略了你们,真是惭愧。”
“阿赟与九郎,可是成了?”
郭赟疑惑:“成了什么?”
卫若兰小心翼翼:“你尚未和离,九郎便如此急切,有些……”
“有些什么?”郭赟不耐烦道:“今日是怎么了,吞吞吐吐,话说一半,叫人摸不着头脑,方才那位也是这样,说些叫人云里雾里的话,我答不上来,又惹恼了他,好生头疼。”
卫若兰又问道:“九郎说了什么?”
“什么《凤求凰》,司马相如的,他对着我说这些,可不是对牛弹琴?这些东西,他该去找谢姐的。”
卫若兰差不多已经知道,九郎或许是要表白心意,却奈不住阿赟不解风情,没有成功。此时阿韵去了裴家,或许,还有些转圜的余地。
思及此处,她笑了一下:“你可不是木头脑袋,九郎本意是要寻个钟子期,却不想寻错了人,他本该去找阿韵的。”
郭赟也笑:“是啊,他是俞伯牙,谢姐就是钟子期,只可惜,子期就在他眼前,他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