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修戎不知身侧之人,心里经历着怎样一场气势磅礴的战争,只是在她停止咀嚼时,捻一粒爆米花,喂到她嘴里。
当她濡湿的舌尖包裹指尖,那样一种触觉,似电流,刺进心头的星辰大海。
电影终了,修戎送又岚回家,熟悉的小西山,熟悉的保安。
车停,修戎没着急轰人,又岚也没着急走,建筑顶端的灯在闪,白光投下,照进车内,打在两人身上,一股暖流徜徉其中。
又岚先开了口,“那个,上次我醉酒,醒来在家,是你送我?你怎么进门的?”
修戎:“你身上有钥匙。”
又岚关注点与一般人不同,“你摸我了?”
修戎:“你想听什么?”
又岚:“你摸我了。”
修戎:“那我摸你了。”
又岚感觉脸蛋有点发烫,“你……”
修戎:“跟平常没有不一样,只是心有愧疚。”
又岚:“什么?”
修戎脸布歉色,“我不该留你一人。”
又岚一挥手,“不叫事儿,我又不害怕。”
修戎:“我怕。”
又岚闻言,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阻拦了修戎接下来的话。谁知等了半晌,他也没再说话。
她转过头,看着修戎,“我现在心里有点乱,我需要想清楚几个问题,如果明天我找你了,那就是我想清楚了,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想清楚。”
修戎:“嗯。”
又岚:“如果我没想清楚,你就来找我,好不好?”
修戎目视前方,没答。
又岚等着,等到第三次心死之前,听到他一句,“好。”
她放下一颗心,开门,下车,抬步进厅,没像往常一样,对修戎提出睡一宿。
修戎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悠悠道出一句话,“终于喜欢我了吗?”
又岚回到家,关上门,靠在门面上,任脚往前猾,人坐在地。
多年来,她自以为有出世之能,有入世之耐,却也要周转人情世故,应付暗箭明枪,捱艰难时光,度惶惶不可终日。
她从不甘心,从未妥协,到如今,总算是与过去逆旅挥手再见,与过去窘迫握手言和,可望向前方,仍然一片渺茫。
此时遇见修戎,她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磨难再临,只知道,她或许可以试着,试着靠在他肩膀,就像不久前,被他保护起来。
如果不幸,他非良人,肩膀不牢固,那,也没关系……谁让她喜欢。
喜欢。
所有不确定,所有疑问,都因这句喜欢,烟消云散,只余一场碧空万里。
当晚,她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单曲循环刘瑞琪的《房间》。
……小而温馨的空间,
因为有你在身旁,
就不再感觉到害怕,
大步走向前……
……一边相遇的画面,
一边都笑的很甜,
一切,
停格在一瞬间……
已经不是第一次心动,却慌张的像个初学者,明明才说再见,却又想再见。
一时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小说,一时觉得他是橱窗里,举世无双的展品,一时……还未拥有,便惧失去。
……
短短一夜,又岚已在脑海,跟修戎过完一生。
修戎不知道,有个姑娘,梦里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摹他的样子。
他回到家,已有两点,没开灯,摸黑上楼,重重摔在床上,痛感让他皱起眉。
他起身,开灯,脱掉衬衫,一道一道淤青触目惊心。
药在柜里,柜在顶层,他一抬手,背上一阵撕裂感扩散开来,他涤块毛巾,一遍一遍擦洗,涂药,涂完下楼,拿一瓶拉图,自斟自饮。
明天,又岚会跟他表白?还是他向她表白?
他光想想,就已笑上嘴角。
脑海渊处,一张灿烂笑脸慢慢绽放开花,隔老远,都能听到她奶声奶气叫着,“修戎哥哥,又岚最最最喜欢你。”
“最喜欢,是多喜欢。”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又岚,终于,终于将要等到你第二个喜欢。
第29章第29章
次日,又岚又是第一个到工作室。
肖mī_mī、张鹤鸣紧随其后。
“早——岚姐。”
又岚给他们一人倒一杯热水,端到各自跟前。
肖mī_mī受宠若惊,“岚姐,你折煞我了。”
又岚投给她一枚白眼,“出息。”
肖mī_mī呲出牙,“跟了岚姐,与以往比,我已经相当有出息了。”
又岚把凉手伸进她衣领,凉她一激灵,“就你会拍马屁。”
张鹤鸣捧着热水,“我也会。”
又岚:“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累,你们想辙,看看想跟哪儿玩儿,我做东。”
肖mī_mī蹦起来,“真的啊?我想去海边!年后去!”
又岚:“你得跟他们商量,商量好一去处,报给我。”
张鹤鸣没肖mī_mī那么兴奋,“岚姐,工作室开张以来,入不敷出,还是不要出玩儿了,一分钱没给你挣,还老让你花钱,我过意不去。”
肖mī_mī不接触财务,不知道,此刻听张鹤鸣一说,也觉得不合适,“岚姐,要不不去了,等工作室步入正轨再说。”
又岚笑,“我都不心疼,你们心疼什么?去,说去就去。”
左晴进门,听见这句,“去哪儿啊去?
又岚:“去旅游。”
左晴不心疼又岚,“我也去!”
又岚:“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