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抓紧手边的幸福活在当下，亦是一条路。我和你，从一开始便是不同的。”

比较起来，她其实是和章雅宁以及慕惜之更为相像，不说性子，而是遭际。

而且，她们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追寻真正想要的，或是家族亲人，或是他人的拒绝……妥协的理由有很多，一旦妥协了，再想迈出那一步便变得尤为艰难。

那一日，也不知燕麟与聂容钰谈了些什么，等到回来时，燕麟便似乎是彻底放心了燕姝。停留不过三五日，便拉着她收拾行装准备折返。

第24章归途（下）

容青妧找去聂府和燕姝辞行时，她正站在廊下，看着庭中的聂雪岚练武耍枪，有些许的失神。

几招下来，聂雪岚收枪站定，回头朝燕姝望去，淡问道：“想学么？”

燕姝的眸光微亮，表现得并不明显，然而对见惯了她平静的容青妧来说，已是足够。

想来她自己也是注意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朝容青妧这里看来，似是询问她的来意。

“我在这儿等着便好。”

容青妧想，她对燕姝果真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否则不会到了此刻还不舍得见到她脸上出现失望。要知道，她更有可能连失望也不会有，只是平静地敛了那丁点儿隐秘的光亮。

聂雪岚带着燕姝走了几招最基本的，容青妧在旁边看着简单，等燕姝停下时却是满额头的汗。

“若还想学得更多，该去找你的夫君。”聂雪岚道，“他会是个很好的师父。”

燕姝笑了笑，道谢过后便转身过来容青妧这里，并没有回应聂雪岚的提议。

她递上帕子：“小姐不妨试试，闲来无事也好打发点日子。”

“你们是要走了么？”她不答反问。

容青妧惊讶，随后似想起什么来，笑问：“大公子告诉你的？”这几日，燕麟与聂容钰来往得颇为密切，此番他们要离开他也是知道的，除了他，她想不起旁人来。

燕姝低了头，没有出声。

“他若待你一直这样好，二爷便该放心了。小姐活得比青妧明白，其他的我不多说。真遇上无法解决的事，遣了人送消息回泷川便是。送亲的那些人，二爷都给你留在这里了，我们午后便走，这平陵的日头可要比泷川毒辣，小姐也不必去送行。”燕姝方才一直没接帕子，容青妧便直接抬手去给她擦了，末了才发现自己絮叨得有些多，倒有些哭笑不得的无措。

“我知道的。”

容青妧抿出浅笑，暗自收回帕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道：“既是如此，青妧便告辞了，屋子里还有些小东西，二爷怕是瞧不见收拾。”

离开聂府，容青妧正要寻司音，却见她和一人在那巷尾纠缠着，似是要动手的模样。

不等她找过去，司音便黑着脸转身出了，而后面那人居然是聂府的二公子聂容祁。

容青妧想起聂容祁最开始出现的那夜，司音与他交过手，好像还伤了他，不由担心道：“二公子是在找你的麻烦？”

“他要我赔他找大夫的银子。”司音敛了神色，泛冷的嗓音却尚未完全收回去，“姑娘不必担心，我方才伤了他的腿，此刻他追不上来。”

容青妧忍不住朝聂容祁那方向又望了眼，就见他拖着腿似还想追来，当即便顾不上心头那点奇怪的感觉了，匆匆招呼着司音离开。

待她们回去，燕麟早已准备妥当。

只是当他们刚出城门，外面便传来其他动静，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探身朝后望去，竟然是聂容钰骑马带着燕姝追来了。

“嫂嫂，照顾好我哥，他待你是真心的！”

燕姝的声音刚出，容青妧眼角便滑出了泪。

“他自小受的苦比我多，小时候随父亲进京更是……”聂容钰却在这时候勒马停下了，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让那尾音直接散在风中，什么都听不清。

容青妧正擦着泪，便让燕麟抱去了马背上，中间还不叫停，吓得她险些叫出声。

“叫这小脸也晒晒，免得待会儿成了个泪人。”

她没有搭理他的揶揄，而是反问道：“燕姝方才说的是何意？在对付司马昱之前，你便进过京？”

“她连嫂嫂都叫出来了，说的何意你还能不知？”他仍旧是玩世不恭的戏谑语气，显然是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他既不想说，她再追问也是徒劳，当下便沉默下来。

此番回去除了他二人便只有几位随行的护卫，轻装简行，速度比来时还要快。

大抵是来时已经过那种痛苦，又许是回去的心急切，这一次再登船她的情况要好了许多，虽还是免不了要吐，却不再那样昏沉沉的了。

也是因此，在登船的第二夜当燕麟趁夜带着她离开时，她很快就醒了。

“去哪儿？”她攥着他冰凉的衣襟轻问，月光下，江面的水光都泛着冷意，她实在是怕他会一不小心就将她丢下去。

谁知他这时竟往下低了身子，眼见着他们离水面愈发得近，她掌心都紧张地泛出了湿意。

他轻笑出声，足尖在水面一点即再次起跃：“你不是不喜坐船？带你快些离开这里，约莫明日一早，我们便能上岸了。”

难道他是打算就这样带着她飞一夜？容青妧难以置信。

好在不多时，他便停下了。紧随其后，司音他们几人也依次落下。

容青妧还是后怕，扶着他站在甲板上时双腿都在打颤。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附近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