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木柯儿心中在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突然就告辞了,便笑着示意木柯儿不必理他,于是两人进了内堂。
裴星有些气愤,他大步离开刚才与明萨聊天的内堂,在这行宫的花园中健步如飞的绕了几圈,用这急躁的步伐来发泄心中的闷气。
总之,他是恨透了乌孙国,那个让他月氏国覆灭的,让他族人死的死奴役的奴役的乌孙国。
有些事虽然过去,但记忆中永远不会过去,谈不上憎恨,但不可能涉及到原谅。所以此刻跟乌孙国扯上关系的木柯儿揪起了裴星的心痛。
这样气愤着,裴星甚至想到了木柯儿的姿容,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睛光亮无比,当时还觉得是灵气逼人,现在想来,竟是木府的那一套生意经,让她的眼中有着商人的狡诈!
这样想过,裴星又自己对自己不满的撇了撇嘴,心想,我裴星堂堂男子汉,怎会对一个小女子这般诋毁,这有失我的风度。于是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想了。
裴星还在一圈一圈的绕着花园发泄,这边的明萨已经引着木柯儿进入内堂坐定,回身看到木柯儿还带了几位侍从过来。他们手中抱着一些被包裹严实的大件物件,不知道是什么。
“柯儿,这些是?”明萨问道。
木柯儿似乎有一刻的不好意思,但转而她就放开了自己的情绪,大方说到:“我带了几件祖父生前珍藏的乐器,想要…让你带回菀陵。”
明萨眼珠微瞪,让我带回菀陵?
莫不是?
见明萨不过片刻便聪明的猜到了自己的意思,木柯儿点头说到:“想让你帮我转交顾将军。”
“那天我想送他几件,他婉拒了,后来我想想还是应该送给他,留在我府上也是浪费。”木柯儿继续说着:“这几件都是那天我看他驻足欣赏了很久的乐器,想必是最喜欢的。”
“这么用心啊…”明萨不禁笑出声来,木柯儿是直爽的性子,让人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这性情有点像桑厘,但又与桑厘不同。桑厘虽然直爽,但有些不管不顾的直爽过头,可木柯儿却是恰到好处的直爽,这也不失为是一种精明的处世之道。而且在感情方面桑厘还是被动的多,但此刻看来这位算是刚刚结识的木柯儿,似乎要更敢说敢做。
将乐器送与顾庭,聪明人一下便能明白她对顾庭的心意,那么木柯儿应该也是想通过此举,让顾庭明白她的心意了。
“上次他走的实在仓促,后两天我就听说他已经启程离开乌孙国了,我来不及送给他,就只好拜托你。”
想起和顾庭唯一的一次接触,木柯儿还是有些悔意。那时候还没有走出祖父去世的悲痛,所以整个人的精神都没有完全回来,所以才错过了亲自再去找他一次,送他这些乐器的机会。
可是等他走之后,木柯儿却发觉自己经常想起他,无缘无故的想起,然后想念……
“你来这里不会就只是为了拜托我送乐器吧?”明萨玩笑着看向木柯儿的眼睛。
“当然不是,”木柯儿正经解释了一秒,见明萨是在玩笑,自己也便笑起来:“来见你是更重要的事。”
说完两个女子都会心的笑了。
木柯儿确实是从小便受到精明于经商的父母教诲,换个角度去想,其实裴星说的也没错,她的眼中确实有着常人没有的精明和机敏。比如她能一眼就认出裴星的身份,但她的性情却并非是奸诈阴险之辈。
只是就像她喜欢顾庭就要直爽的说出来一样,没什么可遮掩的,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敢说敢做,敢爱敢恨,这是父母赋予她一个经商通达的头脑外,还无形中赋予她的性格。
明萨看着木柯儿花朵般绽放的笑脸,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依稀都能想象出一个唯美的画面。
画面中顾庭和木柯儿在田园山水之间,双琴和弦,煮酒黄昏,携手芳丛。舀起流水,摇曳月光。
虽然现在两个人相隔甚远,但明萨也觉得顾庭这样一位翩翩君子,似乎和热情开朗的木柯儿性情很是般配,于是鼓励木柯儿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不该放手。
整个午后时光,明萨都和木柯儿聊在一起。从童年聊到现在,反反复复,毫无头绪,却聊得格外开怀。虽然两个人,一个是马背上军营里放任长大的,一个是从小生财之道规矩礼仪教育成人的,相差如此悬殊但却没有一点隔阂。
后来两人也聊起了嫁进菀陵后宫的乌孙国公主塔什古丽,木柯儿说自己对她的印象不大好。小时候跟随父母在主宫里和她玩过几次,觉得她是斤斤计较的人,和她那个凶狠短视,心胸狭隘的父王很像。
明萨笑笑,没有说起塔什古丽制造她和顾庭之间谣言的事,但是木柯儿的话还真说的很准,看来精通于经商的木柯儿确实要比自己识人的能力要强很多。
到了晚上,木柯儿和明萨还有些聊得意犹未尽的兴致,于是两人干脆睡在了同一张床榻上,像两个玩到忘我的小孩子一样,而且又是聊到了深夜才不知不觉的入睡。
第一六三章北境之王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饭,木柯儿向明萨提出告辞,她说自己是趁父母不在府中偷着跑出来的,不便让父母知道她过了边境,来到菀陵的地界见朋友,于是就匆匆与明萨辞别了。
临别时明萨还不忘打趣木柯儿说,一定会记得把她带来的乐器都带给顾庭,两人都开怀而笑。
如此知己,明萨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