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那前年七月十五,你为何在华阳的家中滞留到深夜,八月十五为什么又在他的大帐中过了一夜?”
英姿瞪大了眼睛:“你派人监视我。”
萧煜不屑的撇嘴:“我才没那个闲工夫。”
“那就是说你当时就在华阳身边安插了眼线。”英姿微一思索就恍然大悟:“是秦逸。”
“你别岔开话题,这么隐秘的事,他怎么会碰巧知道,你们……”萧煜虽然怀疑,却实在不敢说出口,说出来他自己都受不了。
英姿忍不住冷笑:“既然你认为我水性杨花,为什么还要不择手段的争抢?”
“我有病呗。”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飞羽在外面急得直跺脚,却无计可施。两个人也曾使小性子给对方脸色看,可这么大声的吵架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看见踏在月色快步走来的神鹰,飞羽简直像看到了大救星:“神鹰,你可回来的,快想想办法吧,两人好像都动手了。”
神鹰走进了几步,果然听到衣衫摩擦的声音,还有桌椅器皿摔倒在地的声音。他微一沉吟,转身向刚刚走来的方向跑去。
南宫褚雄一行人刚刚安置好,正在用膳,看见去而复返,气喘嘘嘘的神鹰,不由有些纳闷。神鹰一向稳重,沉静内敛,此时慌慌张张的摸样,实在罕见。
南宫褚雄当先开口问道:“神鹰,有什么事吗?”
神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强作镇定:“没什么事,王爷和郡主商量点事,声音高了些,请南宫庄主去看看。”
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能让神鹰这么慌慌张张跑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南宫褚雄放下筷子,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矫健如神鹰都无法跟随他的脚步,到了中军大帐,南宫褚雄不等飞羽通报就径直走了进去。
帐中的东西翻到了一地,乱七八糟的几乎没有落脚的地。而英姿还攥着萧煜的衣领,两人争执的面红耳赤,还在纠缠不休。看见南宫褚雄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松手,各自退后了几步。
南宫褚雄视而不见,躬身行礼:“微臣参见七王爷,是臣教女不严,才致使她以下犯上。请王爷恩准,让微臣带她回去严加管教。”
萧煜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他强自镇定下来,淡淡道:“庄主请自便。”
英姿被南宫褚雄强行带走,走到大帐门口,英姿回头怒喝:“萧煜,如果华阳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萧煜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再把她抓回来,痛揍一顿才甘心,碍于南宫褚雄,才没有付诸行动。
一出大帐,英姿就纵身投入南宫褚雄的怀抱,放声大哭。因为受的委屈,也是因为南宫褚雄终于解了虫蛊,只要父亲在,就像有山岳一般可以依靠。英姿就不必委曲求全,压抑自己了,因此她不管不顾地哭得声竭力嘶。
南宫褚雄也不阻止,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良久,英姿才停止哭泣,但依然依在父亲怀里抽泣。南宫褚雄轻抚着她的肩头,温声道:“英姿,你小时候经常问起你的母亲,可那时我很忙,而且提起你的母亲,我就会很难过,所以我不愿多谈,现在你想听吗?”
英姿连忙点了点头,坐直身子。
远处的山脉在夜色中朦朦胧胧,月华如水,倾洒在他们坐着的草地上。树木在夜风中哗哗作响,有树叶被风吹落,盘旋而下。英姿接了一片在手中把玩,一边听着南宫褚雄用低沉的声音叙说。
她的母亲是一个聪慧娟秀的江南女子,美丽温柔。她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才华横溢,是当地有名的才女。
而南宫褚雄虽有盖世的威名,可在读书人的眼里,也只是醉心与武学的莽夫。而且南宫褚雄当时已年近三十还无心成亲,他听闻江南出了一件上古的兵器,不远千里的赶去,虽然没有找到兵器,却遇到了英姿的母亲。
只是惊鸿一瞥,南宫褚雄就被她的风采倾倒。可是英姿的姥爷死活不肯答应将女儿嫁给他,而英姿的母亲也是至孝之人。亲事一度搁浅,可是架不住南宫褚雄的穷追猛打,英姿的母亲本是文雅之人,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敢这么不顾一切热烈的追求。
南宫褚雄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她,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依然跟随南宫褚雄回到了东阳,可是她生下英姿不久就患病去世了。
两人默然良久,英姿才开口:“那爹爹为什么一直没有再娶亲。”
南宫褚雄叹道:“一来是怕你受委屈,二来是因为我再也不可能像爱她那样去爱别人。在你姥爷眼中,我只是一介草野莽夫,可是在你母亲心中我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论我做什么她都能够理解,从没有责怪过我。即使我忙与山庄的事物而无暇陪伴她,她也从无怨言。”
英姿幽幽叹道:“母亲真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怪不得罗婶老是说,若不是亲眼看着我出生,都以为我是哪里捡来的,跟我母亲一点都不一样。”
南宫褚雄含笑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萧煜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而华阳和你早已过去,你要学会放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我和华阳几乎断了来往,他受伤我都忍着没有去看望,可是那个死萧煜还不满意。”
“因为喜欢才会在乎,而且萧煜要的并不是你们断了来往,而是要你把华阳从心中放下。”月光下,父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