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温觉得难得一见:“你在关心我。”
厉言的眼神就飘了,四处瞄,就是不敢去看陆亦温,顾左言他:“不是关心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你们合不来。”厉言又小声问,“你没跟他在一起吧,是不是他单方面追着你,你去镇中读书,他后几天也跟着去。”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陆亦温趁机骂他,以前厉言没少欺负他,骂他几句怎么了,“你有毛病吧,我跟谁交朋友,关你什么事,小时候认识几天,你还得管我一辈子?”
薛城正在跟宁安聊天,他不善交际,也不爱夸人,从他直男的角度来说宁安确实穿得挺漂亮,好在身边没有别人,他自动忽略那些恭维的开场白,把手中的礼物交给宁安。
宁安开玩笑道,谢谢薛城弟弟,薛城听后试探说:“宁安姐姐,生日快乐。”
宁安其实比薛城要大上几个月,不过因为当初生日的时候还在国外没及时赶回来,这场生日宴是事后补办,但也办得极为隆重,本人倒是无所谓,但对外的排场,一定得要气派。
薛城刚说完,结果被宁安一个大白眼给翻了回来。
宁安没脾气地笑:“你这样真的很直男,从头到脚,包括你挑的礼物都很直了,叫谁姐姐呢,我以前还怀疑你跟你那个好朋友有一腿,现在想想真的好笑,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跟我一起结个姻?”
薛城说我就不乐意,宁安也不恼:“我回去之后捏着鼻子灌了三天的咸豆浆,那味太冲了,我们口味确实不搭,不过我也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喜欢喝甜味,你得替我保密,到时候阿姨问你跟我的事,你得坚决说不同意。”
薛城巴不得她这样,立即说行,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是不愿意给陆亦温任何的委屈,让他顶着谁谁谁的未婚夫这头衔过日子,可不就是委屈人了。
“那个人是谁,怎么没见过?”说话间宁安抬眼往远处的角落看,“你认识吗,跟你那个好兄弟在说话。”
因为好兄弟那三字,薛城的耳朵立即支棱了起来,如果他是一头狼的话,这会儿眼睛也得要绿了,滴溜溜地看过去,见到是厉言后,酸得不行。
宁安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怎么一股醋味?”
薛城说你闻着就闻着了,无所谓,端着酒杯走过去,他走得体面,脸上还带笑,在别人眼里衣冠楚楚。陆亦温不经意间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心中却一惊,想着醋坛子要打翻了。他想立即堵上厉言的嘴,叫他别再给自己说那些道听途说的、薛城的谣言,就怕薛城听到得发疯。
薛城没听到,他走近时厉言已经闭了嘴,厉言闭嘴归闭嘴,但脸上愤愤的神情依旧不假,薛城睨眼问:“你看着挺不服气,不服气什么,不服气老子长得比你帅,比你有钱,还比你高?”
厉言吵不过他:“不是。”
“走了。”薛城面无表情地转身去瞪陆亦温,“叫你别跟陌生人说话,转眼就跑,管不住你了还?”他在醋意漫天的时候乱说话,哪本里看来的台词随口化用,“不听话的话,晚上有惩罚。”
看着他这幅硬凹出来的霸道精英样,陆亦温是真得笑喷了,偏偏面上还要维持住,在外面给他面子,点头:“我错了。”
“你们是真在一起了?”厉言追问。
薛城骂道:“关你屁事。”他转身压低嗓音恶狠狠威胁,“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这件事最好就烂在肚子里,还有,如果不想出事的话,以后也别来找陆亦温说话。”
陆亦温笑眯眯地看着薛城。
他男朋友真的超级帅,关键一身西装,来时专程做了发型,刘海往后梳,露出没有遮挡的眉和眼,饶是陆亦温已经和他朝夕相处好几个月,这脸怎么也看不够。
“好了。”他把薛城拉走,防止他再疯咬人,他走前转身跟厉言说,“你下次别找人打听我了,微信我也不加了,你替我跟阿姨说一声,就说谢谢,但是不过来吃饭了,我跟南南过得都挺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厉言呆呆地看着他走。
他心里边有些空,至于为什么空,他说不出来,他说不出很多做事的原因,比如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缘无语地和陆亦温杠上,他就算再暴力,也不会对身边其余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动手,甚至对他们爱护有加。
他是因为嫉妒陆亦温成绩好吗,还是嫉妒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所以这才在他落魄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冲上去踩他一脚?
厉言不知道原因,他在薛城的威胁下望而却步,不敢再追,他在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等到有一天在别人的点拨下幡然醒悟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但为时已晚,陆亦温早跟薛城在一起很久,没有他能再c-h-a足的机会。
至少现在厉言尚且处于茫然阶段,他打算回去翻翻小时候的那些相册找感觉,然后才想起,他把那些有陆亦温在的照片,都送给了薛城,上回薛城仗着家中势力威胁他,他不得不这么做,当初又想着反正都是堆垃圾,于是也没有给自己留一份。
有人愁,有人喜,回家的薛城在洗漱完毕后,把房门关上,当着陆亦温的面突发奇想,拿出了那些被他珍藏的、小时候的陆亦温,并且洋洋得意:“温哥一起来看吗?”
陆亦温整张脸都绿了,扑过去和他抢:“不准看!”
傻逼厉言,他这回才开始骂人,是不是天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