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防止坐得远的客人们听得不甚清楚,还安装了扩音器——虽然通过扩音器穿出去的音乐声已经失真了三四分,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于现场欣赏音乐演奏的兴致。
每一溜长长的餐桌两边的男士基本上都是穿的西服,里面衬衣、袖箍、中间马甲,外面套上西装,再配上领带或者领结,一个个就跟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绅士似的。
淑女们的穿着打扮就相对要“百花齐放”一些——西洋蓬蓬礼裙自然是主流,但也有穿着或是白底红牡丹或是绿光缎面之类的无袖旗袍,身上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皮cao的,以及点缀在其中,穿着和服的贵妇。
穿西洋礼裙的基本上是有着有着红发、棕发、金发的白皮肤女士;也有年轻靓丽的本国女郎,还特意将头发烫成卷曲的模样;身着旗袍的则多是本国已经结婚的女士,穿和服的就妥妥的是跟着霓虹国大使和几位上级军官的家属了。
事实上,哪怕是礼仪规矩压迫最严苛的时代,爱美的女士们也都能想办法让自己和别人与众不同那么一点,而这一些不同已经从某个角度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譬如那其中几位穿和服的霓虹国女士在宴会上被人频频举杯,其中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们的丈夫就是这和平大饭店的投资人之一吗?
这年头,外国人在国内开办商铺、工厂、银行什么的并不稀奇,尤其是因为霓虹国入侵东北地区较早,他们的本国货币甚至一度成为当地商贾们交易流通的货币。
还是后面以唐大帅为首的燕北军和其他几个大军阀联合使力,这才压制住了霓虹货币愈演愈烈的事态。
当然,燕北军所做的并不止这一件事,因此在一部分的外国人眼中,唐大帅、唐赟和燕北军是绝对的肉中刺——偏偏这肉中刺不是他们能拔得掉的,因此他们只能实时关注着,以免这根刺伤得更深或者“化脓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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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赟他怎么来了?”中川大佐自从发现唐赟出现之后便坐立不安,原本打算多和约翰国的大使攀谈攀谈以获取接下来的“征途”计划的,也只能caocao暂停,然后找机会赶紧将副官喊过来责问。
“在这东北地区燕北军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您不是之前吩咐过不要遗漏吗?”副官有些疑惑。
其实他还很疑惑和意外呢,因为唐大帅和唐少帅都不是那种喜欢聚会和应酬的,他原本以为请帖送过去,来的最多也就是大帅夫人,没想到却是唐赟少帅亲临。
别看大帅夫人是唐赟少帅的生母,从辈分上要高一些,但是对他们来说,唐赟少帅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可不是大帅夫人一介女流能比得上的。
所以副官还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呢,怎么大佐反而很不满的样子呢?
中川大佐颇为郁气地乜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晾到一边去自我反省,再不着痕迹地凑近伪装成自己夫人的巫女道:“愺流君是否有已经准备妥当了?”
伪装成中川夫人的巫女正是上次在愺流疗伤期间照顾的那位,闻言眼神一闪,压低声音轻言细语道:“原本愺流大人已经做好准备了,直等到时机一到,便可执行大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