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姑的话,李医正的确是这么说的。”小印子躬身答着,“李医正还说,碧水姑娘的呕吐物里,有类似柿饼的食物,若是姑姑想查,可从此方面着手。奴才还要回太医署复命,就不多留了。”
小印子说完了这番话,给月姑姑行了个礼,便离开了掖庭宫。
月姑姑将这些话都听在心里,等小印子走后,便立即转身,面对着所有宫女,开口说道:
“太医署已经有了结果,碧水是中了砒霜,此事关乎人命,必须得调查清楚。若真是有人故意针对碧水,那么此人心思深不可测,掖庭宫绝对容不下此等奸吝小人!”
月姑姑的话一阵慷慨激昂,好像她有多么公平公正一样。
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月姑姑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碧水在她身边的地位不一样而已。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做旁人,她定然没有如此上心,若是换在云瑶和6映泉的身上,说不定她还会推波助澜。
“凝蓝,你与碧水是同屋,常常同进同出,就连用膳也在一处坐着,你且说说,今早碧水都吃了些什么?”月姑姑见没有人说话,便开口询问凝蓝。
凝蓝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以为月姑姑在怀疑她,可听完了月姑姑的话,才知道月姑姑只是在向她询问一些线索,于是想了想,才回答道:
“她也没吃什么东西,这几日饭堂做了柿饼,她早上就吃那个了。姑姑不是不知道,碧水最喜欢吃这些甜甜的点心了。”
月姑姑想起小印子的话,说是碧水的呕吐物里面有类似柿饼的东西,与凝蓝的口供不谋而合,于是吩咐道:
“让膳房将所有的柿饼都带到院子里,再去牵几条狗来。”
很快,便有人按照月姑姑的吩咐,将所有的柿饼都端了出来,包括宫女们吃剩在桌上的。然后又牵了几条狗,供月姑姑差遣。
“月姑姑,这一盘就是碧水吃剩下的,还剩两个柿饼。”凝蓝走到月姑姑身边,说道,“其他人都没事,独独碧水中了砒霜之毒,是否说明……只有她这盘柿饼里面有毒?”
“是与不是,稍后便知道了。”月姑姑拿了两个柿饼,朝着那几只狗走过去。
两个柿饼,一个是从碧水吃剩的盘子里拿出来的,一个是拿的膳房大簸箕里的,分别扔在两条狗面前,让它们吃。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等待着这两条狗的反应。
果然,没过多久,那条与碧水吃了同一盘柿饼的狗,很快就冲着众人狂吠起来,变得躁动不安,在院子里跳来跳去,试图挣脱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
所有宫女都被这条忽然疯的狗吓住了,不由得后退一步,还惊魂未定的时候,却见那条狗蹦跶了几下,顷刻间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而吃了另一块柿饼的狗,却依然好好地,见到自己的同伴死亡,口中不由得出一阵哀鸣。
“真的是有人想杀碧水!别的饼都没事,就碧水的盘子里有毒!”凝蓝看着这一幕,惊叫出声。
“膳房的柿饼是没毒的,可碧水吃到的却有毒,说明有人将砒霜携带进入膳房。”月姑姑说道,“你们刚才从膳房出来,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并没有时间去毁灭证据。来人呐——搜她们的身!”
站在月姑姑身后的几个婆子闻言,立即走上前来,一个个挨着搜宫女们的身,上上下下一点痕迹都不放过,包括宫女们的头和鞋底。
还有一些宫女爱好香料的,就自己cǎi_huā磨成粉,做成香包挂在腰间,那些香包也被婆子们扯碎洒在地上,仔细检查着。
“如何?有结果了么?”月姑姑亲眼看着婆子们将宫女们搜查完毕,却好像没什么线索,便不由得有些心急。
“禀月姑姑的话,没有任何线索。”其中一个婆子回答着。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月姑姑难以置信,目光下意识地看着云瑶和6映泉,就好像她们两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月姑姑有些挫败。
“姑姑,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查出来这下毒的人是谁。”凝蓝见折腾了这么久,还没个结果,便主动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月姑姑立即问着。
此时的月姑姑,听见凝蓝说有办法,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她想不出什么办法,但好在还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禀月姑姑,砒霜这种东西极为难得,咱们掖庭宫里用不上,平日里也不可能备着。若是谁想要这东西,必须去太医署求了医正才能拿到,而太医署必定也有人登记在册,只需要去查查,这几日谁去领过砒霜,便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凝蓝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办法,然后下巴微微扬起,似乎在等着月姑姑表扬。
可没想到,月姑姑沉默半晌,却始终没有赞同这个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似乎都在讨论为什么她不同意这个方法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凝蓝、菊叶,你们两个走一趟太医署,去查查册子上谁领了砒霜。”
月姑姑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沉寂淡然,并没有方才要为碧水讨回公道的愤怒和激昂。
因为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成为定局,对方既然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砒霜,就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就算去太医署去查册子,也只会查到几日前碧水自己去太医署领了一些砒霜,整件事就成了碧水自己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