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如同白昼,放了池水的池中,一位华服公子笨拙的在脏污的塘泥中摸索着,却没人敢去帮忙,姬家主夫也只能坐在岸上,面色焦急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瞪了坐在亭中的俩人,我们灵王爷的两位贴身侍卫——巧风、青烟。
灵洛的善心(一)
第二日
当福雅把白玉簪放在瑞雪手中时,瑞雪狂喜的样子让福雅的心再次刺刺的痛了起来。不想眼前的这个人再吃苦,不想眼前的这个人再流泪,只想保他一世无痛无忧。这就是牵挂吧,她今生的羁绊。
今日要回府了,回府前又去找了姬太师,以王君受了惊吓,希望爹爹云奴能去王府陪伴,直至痊愈的理由,想将他接至王府照顾;太师没有异议,她的岳母大人也不在乎。实在是不忍心看见瑞雪又喜又忧的样子,懂他欢喜着可以返回王府;又担忧自己的爹爹,毕竟他爹爹在这府中毫无地位,早已失了宠爱。她想,有他爹爹陪着他,他会更开心些吧。
辞了姬府众人,福雅不顾瑞雪反对,直接抱起他,舒舒服服的安置在马车里,便启程回府了。
瑞雪身后垫了几个软垫,身上盖着蚕丝被,舒舒服服地靠坐在铺着软垫的马车内,车内烧着炭炉,极为暖和。福雅将打开车窗,让瑞雪可以看看外面的街景。
瑞雪起初还矜持着不肯看,可又被外面的喧嚣声吸引,他自小在太师府长大,根本没什么机会踏出府门,如今这般热闹的景象,怎会不好奇。福雅见他想看又拼命忍着怕失礼的样子,不由好笑,索性告诉他,这车窗纱是夜蚕纱,坐在车内可以看见外面,可外面的人却不能窥见车内。
瑞雪听后呆呆地看着福雅,半晌,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苗总管为什么总说雪儿最会败家了。”
“我院中的窗纱也都是这夜蚕纱,瑞雪没有注意么?”福雅不以为然的说道,玻璃的透光效果可比这夜蚕纱好多了,据说海外有一岛国,盛产琉璃,她还琢磨着运些回来装在窗子上呢。
瑞雪自是知道这夜蚕纱极为难求,产量甚少,称为稀世奇珍也不为过,多为贡品,也有富贵人家的公子拿它来做纱帽,如今竟被她拿来做窗纱。
叹息一声,能奢侈的把琼奶天天当早膳的她,自然也不会去在意夜蚕纱的价值了,他还是转去看街景了。
看着他那痛惜的样子,福雅笑笑,他好像渐渐放开心胸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不安了,这样子真好不是,终于懂得做自己了,他压抑的太久了。
瞟见醉芙楼的匾额,想起瑞雪今早只喝了半碗粥,便要巧风将车停在路边。
“雅儿,为何停车?“瑞雪不解地看向福雅。
“为妻的请夫君尝尝醉芙楼的素包可好?”
瑞雪因她的称呼有些羞涩,可是自己这身子怕是走不进这醉芙楼了。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福雅倾身捏了捏他的手,道,“雪儿在车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见他颔首,福雅转身出去,交待青烟守好马车,自己带着巧风走向醉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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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醉芙楼出来,看见路边有个老婆婆在路边摆摊卖木梳,福雅想起瑞雪收到玉簪时的喜悦,便让巧风先将食盒拿回马车。自己走到摊子前看看,原来是手工制作的木梳,虽说不如象牙的精致,倒也有种朴实的质感。细细筛选了一个,便给了老人家一锭银子,不用她找钱,老人家感激的又送了她一把。这等木梳在这里不值什么钱,她给的银子足够买下老婆婆所有的梳子。可在福雅看来,值钱的正是这手工,现代的手工成品的价位可是相对较高的。古代的劳动力还真是不值钱哪。
转身间,听得周围一阵喧哗,疾驰的马蹄声,人群的尖叫声,福雅寻声望去,看见街中一个呆愣的粉色身影。
只一眼,她的身体反应快过她的大脑,整个人瞬间直射而出,抱住那人,转身将他护在怀中,闭眼等待预期的疼痛。下一秒便听见连连的马嘶声,一转身,映入眼中的是直立在眼前,身着黑衣的劲瘦身影。
“墨”这几日忙着照顾瑞雪,好似很久没见他了。
下一刻,福雅却是对着怀中的人怒道:“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躲?找死嘛?”
怀中人抬起头,正是本应呆王府的灵洛,他今日倒是没有带着纱帽。
“我……”他眼中茫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公子,”灵洛的贴身小厮吉儿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又急急在福雅身边停住,“你吓死奴才了。”
“你怎么看着主子的?”福雅转身瞪他。
吓得吉儿“扑通”跪在地上。
“是我不好,别怪他。”灵洛忙扯住福雅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福雅,身子却开始渐渐发抖,他其实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她那声怒吼吓倒了。
福雅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心中的怒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消失,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扯着她袖子的手。
唉!怎么都是这毛病。
示意看到意外冲过来的巧风带两人上马车。
福雅转身看着一直没有作声墨,老是这么突然就冒出来,还这么不要命的挡在她前面,可是怒气被灵洛那个可怜的样子搅没了,当下也发作不起来。
她只能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伤到哪里了?”
“属下没事。”
看着他站在哪里,垂着蒙着面巾的脸,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