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说:“小北,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男的或是女的,都无法忘记他们的第一个人。我亏欠蒋晓丽的太多太多太多了。你知道我是在哪儿遇见她的嘛?”蓝天有些梗咽:“田益加看的场子,在里面…陪酒。他妈的当初如果不是我,人家也有大好前途,一片光明的,如果不是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制性将眼泪憋了回去:“小北,做人是要负责的。因是我种下的,我不能让人家吃那个苦果。这些,这些严薛是不懂的。真的。”
☆、青葱岁月(8)
我不晓得如何去安慰蓝天,只能静静的坐在他旁边。每个人都没法忘记他的第一个人,是嘛?
天快大亮的时候田益加才过来找到我们,手里拎着瓶酒递给蓝天:“家里面只有这个,将就了。”蓝天也不挑嘴,打开盖一口气闷了大半瓶,被呛了好几口。田益加沉默了会儿,看着蓝天说:“蒋晓丽走了。”
蓝天受了个激灵,腾地站起来:“去哪儿了?”
田益加说:“不知道。和我一块出门的。”
蓝天愣了两秒,跑了。
我和田益加看着他的背影,不晓得说什么。田益加坐在我旁边,我下意识朝另一边挪了挪。田益加有些不悦:“小北,哥们我就配不上和你一块是吧。”
我摇头:“没呢。你想多了。”
田益加躺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再过几天,我就十八了。”
我才想起我比田益加小十天,再过十多天,我也十八了。于是说道:“不如就一块儿过吧。”
田益加很平淡的说:“好啊。”
之后我俩再没话说,又坐了半天,我折回病房看严薛,田益加说困回去补觉去了。我进病房的时候严薛已经醒过来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外面,听见我进来也不过用眼睛轻瞟我一眼:“你从我来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和蓝天送你来的。你缺血,他给你输了血。”
严薛听了我说的话才回头看我:“他呢?”
我闭着嘴不晓得怎么回答,她看着我勉强挤出笑来,眼泪从眼角流出:“我知道了。”眼神再次移到窗户外面,好久才说道:“小北,你给他说。我不挣扎了,给他自由,说做朋友太虚伪了,你给他说,就当你们从没去过南城。”
我又陪了她会儿,看时间不早回家拿上书直接去了学校。熬了一夜,趴在桌上睡了一早上,醒来头疼厉害,估计又感冒了。下午放学去医院,严薛已经不在了,什么也没留下。我顶着头疼去找蓝天,田益加开的门,说是陪蒋晓丽出去吃饭去了。我正准备走,田益加一把把我拉住,眼直直的看着我:“小北,你是不是生病了?”说完手就探到我额头,我没力躲,每喘一口气觉得鼻子烧得厉害。
田益加说:“发烧了!”拉着我就要去医院。我不干,两个人在楼道挣扎,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稍微用些力脚就乏了,自然而然蹲了下去。田益加连拉带拽把我扶起来,我勉强摇头:“我不去医院,不打针。”
田益加强不过我,只得将我扶到床上,下楼去给我买退烧药。我躺在他穿上,被子上满满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夹杂些许淡淡的香水味,这些混杂的味道刺得我浑身燥热,晕晕乎乎。
田益加买药回来先是去弄了些吃的给我吃下后才烧水给我吃药,他一边将药丸子往我嘴里塞,一边好笑道:“这么大的男人居然怕打针,真是笑死人了。”
他安顿好我之后去上班。我睡得迷迷糊糊蓝天回来,进来看了眼我,见我睡着就走了。脑袋炸开似得疼,躺在床上觉得房顶在传,那感觉和酒醉后差不多,都不怎么好受。田益加把我盖得严严实实的,热得我浑身冒汗,半夜醒来脑袋还疼,自家用手探了一下,温度降下去了。拉拉被子转过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田益加摸上床用手探了我的额头,叹口气。手臂环过来搂着我,满口酒气,他摸了摸我的发,朝我自语道:“真他妈像个女人。”
我抬头看着他,黑暗中彼此能听见对方呼吸,能看到彼此瞳孔的透亮。我在他怀中,脸离得很近,他得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下身抵着我,清晰感觉到变化,我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唇贴上去,舌头立马探了进去。我感觉他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回应我。身上因之前的高烧浑身发烫,他手腹每探过一处更是燥热。我们两个纠缠着,忘情着,仿佛此时此刻天与地间只有我与他。我用唇探到他的耳垂,轻咬一口:“我爱你。”
他身子突然一怔,双手握着我的肩膀,突然将我推开。喃喃问道:“我们…我们之前,有过这样?”
我愣了下,转过身将身子栽进被子里。他说这番话定是醒了过来,此刻肯定清醒得很。我一时哑语,不知说什么是好。他继续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牛头不对马嘴问道:“你…没醉?”
他怒了,从床上腾起来,开灯,灯光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疼,我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只想享受片刻黑暗。田益加一把将我的被子扯掉,我抬头与他对视,眼中充满血丝,吼道:“你很希望我醉是不是?”说完上来给了我一拳,半边脸立马有血液迅速流动的胀痛。我不语,他骑在我身上,每一拳都砸在左脸上:“你希望我喝醉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