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晚身子骤然一轻,过了会儿便被另一人拉出了水面。
氧气像顽皮的精灵,愉悦地钻入秋晚每一个毛孔,她急促地喘息,身体又冻又累,只听一人大喊:“还活着!大人还活着!”
秋晚心中一松,便觉得眼皮发沉,接着不省人事。
等她醒来,已是次日傍晚,玉英说县尊大人右臂中了一箭,那箭上有毒,若非他迅速封闭周身窍穴,只怕早已没命。尽管船上郎中已简单处理过伤口,但毒素未清,他一直不曾醒来,中午船行至泗水县码头,潘家下人便将他送往医馆救治。
“这么说,他已经不在船上了?”
“是。”玉英道,说完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看着秋晚。
“有话直说。”
“小姐将大人救起来,大家都看见了。”
“那又怎样?”
“大人尚且昏迷,离船时,老爷还让潘家的管事转告大人,若大人伤好回到京中,须对此事有所交代。”
“交代什么?”秋晚蹙眉,心底生出不详。
“交代、交代小姐的终身大事。”
“……”
救人而已有必要以身相许?大夏可不兴男女碰一下就得凑作堆那一套啊!
秋晚心知赵河想利用她攀高枝,可他想挟恩图报也得看对方是否配合,而潘宁,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到时惹恼了对方,可别连累了她。
想到这里,秋晚无奈地摆摆手:“别管我爹了。”
“还有,那晚背后袭击您的老妇人,小姐可还记得?就在刚才,船主从被抓的水匪口中得知,正是她向水匪头领传递消息,据说她献出了不少宝贝,让头领相信这艘船上藏有贵重货物,这才派人来打劫,可他们都说不知道毒箭的事。”
秋晚挑眉,玉英迟疑道:“奴婢事后一想,总觉得那老妇看来面熟,刚刚忽然想到,她、她很像当初送冬梅入府的牙婆……”
“你确定?!”
秋晚十分震惊,又细问了许多,心中疑惑渐大,牙婆为何会盯上了这艘船?船上有谁会是她的目标?赵河?自己?还是……潘宁?
想到潘宁所中的毒箭,似乎得到了答案,可一个县城的牙婆,为啥如此劳师动众射杀县令?利用水匪行事,多半是想掩盖她的身份和目的,难怪还想杀自己,没准儿是她无意中看见对方,牙婆想要灭口。
既然牙婆如此神秘,那她当年把冬梅送入赵府,又有什么目的?冬梅真是因私仇杀死赵秋燕吗?
秋晚得到的信息有限,谜团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若潘宁在此,或许会对她有一番解释,可惜,他人已经离开……
翌日,船到了海州,因船身有损,特意停留了数日休整,等秋晚一行到了京中,已经过了快一月。
来接他们的人是赵江的长子、秋晚的堂兄赵子荣,寒暄过后,秋晚等人上了马车,入了城,京中繁华渐显,不但嘉陵赵府的人惊叹不已,就连外来者秋晚也是精神一振。
“那儿怎么围了许多人?”秋晚撩起帘子,指着一处问道。
京城赵府的丫鬟抿嘴浅笑:“回大小姐,你们来得正巧,今日正是春闱放榜日,想来是发榜了吧。”
春闱?对了,这个世界的春闱多在三月,也是连考三场,秋晚记得祈枫便是在春闱中一鸣惊人,中了会元,之后殿试更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可知会元是谁?”
丫鬟只道秋晚好奇,便着人去打听,片刻后传来消息,此次会元并非那些素有才名的举子,而是位名声不显的书生,叫祈枫。
还真是他啊!
本方世界改变了这么多,但主角的气运似乎一点未变。
等到了赵府中,秋晚依次见过了大伯一家人,除了大伯赵江和大伯娘邱氏,还有两位堂兄,他们的态度都十分亲善,对林氏与赵秋燕的遭遇唏嘘不已,赵河起初一副愁容,但很快被喜色替代。
“大嫂真要带晚/娘去伯府的春兰宴?”
得了肯定的回答,他抚掌道:“去见见世面也好,晚/娘,记得要听你大伯娘的话。”
赵江提醒道:“此次兰宴主要是为广成县主所办,她新丧母,心情不佳,你们赴宴时务必谨慎,能避则避吧。”
广成县主?
“系统,我记得她也是祈枫后宫中的一员啊。”秋晚对她记忆颇深,这位姑娘算是祈枫所有女人中地位最高的,虽是公主之女,但被皇帝破例封为县主,而她本人性格乖张,只有面对祈枫时才会流露几分女子的柔软。
“是。”
“她母亲不是皇上的亲妹妹七公主吗?怎么现在就死了?这又跟主线里不一样了。”
“不知道。”
“那关于任务目标你有感应吗?我们又换地图了。”
“没有。”
秋晚对此很淡定,反正系统常年处于死机状态。
原来不久前公主府突发大火,七公主被生生烧死在府中,幸好京卫来得及时,阻止了火势蔓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皇上心疼广成县主失了亲母,不忌讳她有孝在身,特让安康伯府广邀宾客举办兰宴,甚至请了不少举子和今年春闱榜上有名的学生,其初衷正是为了让她散心,或许,还有几分择婿的意思。
鉴于七公主在主线中与祈枫有些关系,而赵秋燕、柳思思、林氏无一不是如此,祈枫又是杀死柳思思的重要嫌疑人之一,秋晚偶尔也会想,这几件事难道都是祈枫做的?可他为何老对属于自己的妹纸下手?他一介孤儿,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