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休憩之处,岂容你们说闯便闯?”
秋晚证实了刘栓的猜想,吓得一屋子庄户汗湿衣背。
又听秋晚冷哼一声:“屋子里一股迷烟味,也不知你们安得什么心?莫非……”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刘栓一眼,那眼神将刘栓冻成了石块,秋晚却道:“莫非想盗我钱财?”
众人一愣,偷盗?莫非因为大小姐尚未出嫁,想不到那种事?
人群中,县尊大人慢声道:“凡奴窃主者已行而不得财,主犯笞五十、免刺,从犯笞二十、免刺。但得财者,主从犯一并刺字、主犯杖一百、流三千里,从犯杖六十、徒三年。”
众人一听,忙吓得否认道:“不不,我们不是想来盗窃……”
熟料潘宁又道:“奸盗者绞,奴杀主者皆斩。尔等目无尊卑,擅闯主人寝居,持迷烟意图不轨,若不是盗窃,难不成是……”
“是盗窃,是盗窃!”躲在一旁窥探的庄头管事再也忍不住,小跑上前求情。此事已被县尊大人抓了现行,若不承认盗窃,等被问出真相,岂非小命不保?
反正他们又不是真偷盗,必然查不出赃物,依律,主犯也不过笞五十罢了。
“对、对,我们是盗窃!”周围不少人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他们更冤枉,只不过想讨好管事一家才会跟来,如今管事都认了,他们还忌惮什么?县尊大人再怎么罚,他们也只是从犯!
秋晚心中暗笑,她不过为了名声,不愿与奸污之事牵连一处,才以盗窃为名逼这些人认罪。听起来鞭笞好似处罚尚轻,但只要施刑者有心,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而小刘氏听了管事所言,想到自己要挨五十鞭子,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连连哭求告饶。这时,她余光瞄见锦莲搀扶着玉英一道进来,猛地一拍大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大人,此事奴婢与当家的真不是主犯,我们都是受了锦莲指使!求大人开恩啊!”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锦莲:好像快轮到我了……
秋晚: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6章说好的种马呢?1.6
这番不打自招,庄头管事想阻止已来不及,如今扯出锦莲,林氏定不会想法子捞他们。他恨恨地瞪了眼小刘氏,心中咒骂不止,最终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与锦莲同回的玉英十分震惊,她不知来龙去脉,但猜到锦莲多半做了坏事,而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却没能察觉。玉英的眼眶迅速染红,重重跪地哭道:“奴婢方才忽然腹痛难忍,行走艰难,锦莲便扶着奴婢去、去茅房,是奴婢大意了!”
秋晚有意吓一吓她,索性不理会,只意味深长地看着锦莲。
后者见状心知事已败露,她今日受林氏指使,先将夫人的意思暗示给刘栓一家,等大小姐独自一人时,再用下了巴豆的茶水引走玉英,放刘栓行事,以贱籍奴仆之身坏了大小姐清白之身。若此事成了,依老爷的性子,大小姐要么被除族远嫁,要么被逼自尽,至于“做姑子”不过是她担心刘栓等人不敢,故意从轻了说,就连金银赏赐都是骗人的,庄子上这些人,多半不能留。她知此事恶毒,有损阴德,可家中老小尽在夫人手中,她无从拒绝。
二小姐死得凄惨,夫人哪里还容得下大小姐?即便这一回她不答应,也还有下一回,谁叫她是奴婢呢?尽管她自认被逼迫,却依旧不敢说出真相,此时又见县令在侧,心中再无侥幸,只咬紧下唇,不住磕头。
忽然,她的肩被人用力抓住,不等她回神,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猛地抽在她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锦莲顿觉脸上又麻又痛,她捂着脸惊惶地望着不知何时赶到的袁嬷嬷,对方正被人搀扶着喘气,颤悠悠地指着她道:“丧了良心的下作蹄子,黑心烂肺,猪狗不如!当日在赵府我便看出你不是个东西,果然,你定是受人指使,想要祸害大小姐!你当我不知今日这出为何?且让你们知道,若大小姐出了事,我定将你们生吞活剥,千刀万剐,大不了赔上我一条老命!”
她铁青着脸怒视周围,不少人心虚地垂下眼,袁嬷嬷气得直发抖,激动之下眼睛一翻,人竟厥了过去。
“娘!”
“嬷嬷!”
随着袁嬷嬷一倒,场面骤然乱了起来,好在潘宁略懂些医术,他将袁嬷嬷救醒,又替她把脉,片刻后神色一松:“许是心中郁气已出,此番竟因祸得福,老人家只需好生将养,必能长寿。”
说罢,他站起身来,对护卫做了个手势,对方会意地吹响口哨。片刻后,十来位会武的男子从各处现身,迅速将屋子围住,潘宁随意指了指人群,道:“这些人即为帮凶,便同上县衙走一趟吧。”
一片喊冤声中,潘宁毫不留情道:“先带走!”
此事闹得大,附近不少村民都赶来围观,他们匆匆让出一条道。其中一些人恰是犯事村人们的亲眷,他们试图求情,又慑于县令威严不敢冒然上前,只在心中将庄头管事一家大骂一通。咱好好地种地,平日里受你盘剥也就算了,今日还受你连累,不过是顺着你们说了几句话,凭什么挨鞭子啊?
抱着这种想法,当刘栓和小刘氏经过时,某个胆大的愣头青朝他们扔了石头,砸得刘栓头破血流。这一砸好似柴草里燃起的星火,让其余人化作闻见血腥的鬣狗,疯狂地扑上去厮打。当然,他们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锦莲,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