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于这个地方，但是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于挑战她的威严。

甚至连苏牧然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提起，恐怕她自己都忘了这个地方，毕竟，她实在是离开的太久了，很多曾经的执着到了现在都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里是人族驻地附近最高的一座山，站在山顶，云雾都在山腰，站在山顶，甚至可以将整个人族驻地的大半收入眼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知道她穿红衣。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裳。

就和这个地方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厌恶红衣。

那个男人不答话，只是手一挥，眼前的场景再次一换。

眼前，巨大的瀑布从数百米的悬崖下重重的砸下，瀑布下面是一汪墨绿色的深潭，白练落入潭水之中时却像是汇聚而来的溪流一般不见一丝水花溅起，沉默无声的融进了潭水里。

苏牧然听不到一丝声音，她知道，这只是眼前人的一个回忆，只是一副场景，就像是现代的一张照片一样，只不过是动态的。

“我记得，你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里有宝藏的消息，一个人偷偷地跑了过来下了水，你的命灯忽明忽暗，我第一次冲动的下水找你。”

......

苏牧然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始终不曾转身的男人，变换的场景已经不能够再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这些地方，她都去过，甚至都很熟悉，但是偏偏男人提到的任何一件事情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但，这个男人此刻的表现又不像是说谎。

毕竟，谁能够把谎言编的如此真实，如果其中一个主角不是苏牧然，恐怕她都忍不住相信了这个爱情故事。

单纯无知的少女爱上了在人界行走的剑仙，这里的每一副场景的变换，都是在讲诉两人间的故事。

最诡异的是，那个少女叫做苏牧然。

但是，苏牧然对这些没有任何影响，她也很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任何的断层。这些事情如果在别人身上不奇怪，但是挂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且，她怎么可能那么傻得去爱一个人，她如今，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无法理解故事中那个叫做苏牧然的少女的天真，和莫名其妙的执着。

“牧然......”又是一声长叹，四周终于再次归为黑暗。

苏牧然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黑暗，除非是在真正的无尽虚空之中，比如说之前传送阵跳跃空间的时候，不然对于苏牧然来说，白天和黑暗都是没有差别的。

那个人的容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精致或俊美而是一种淡然。

眉眼间透着寒意，剑仙，本来就不属于人间。

苏牧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渐渐苍白。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原本樱色的红唇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突如其来的痛，来的莫名其妙。

苏牧然不是没有经历过疼痛的人，不管是剔骨之痛还是炼魂之殇，苏牧然都可以不放在眼力，之痛她不会在意，灵魂之痛她有足够的毅力挺过去，只是这一次，苏牧然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终于坚持不住了，苏牧然单膝跪倒了地上。

从苏牧然赶到s市去救苏牧歌的时候，为了方便她就只是用一根随手取的象牙筷将长发簪在了脑后，因为回来时的一路奔波，苏牧然还来不及整理就来了这里，散下来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了她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狼狈。

“牧然......”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着急的想用手触碰苏牧然的身体，却从苏牧然的体内直接穿了过去。

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他第一次恨自己的无力。

低着头的苏牧然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边笑边咳，不停的有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来，低落到地上。

而她仿佛无所觉一般，笑声中透出了几分苍凉。

“我是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剑仙大人。”

微微上扬的语调，听出了里面的讽刺意味的苍羽，即使如今他只剩下了一抹残缺的神魂，却还是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在瞬间灰白。

苏牧然抬起头，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即使是当初揭穿苏清风对苏家的动作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过这个眼神。

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到了苍羽的心里。

苍羽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曾经的牧然，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记得，她的目光是依恋的，缠绵的，会在他看向她时躲躲闪闪，却又闪过一丝丝的得意。

“牧然......”

“没想到，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剑仙大人如今沦落到了这般地步，竟然是连我这么个小丫头都比不上了。”苏牧然很少像这般对着谁说话如此尖利，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一股怨气积在心里，让她的态度怎么也好不到哪里去。

“牧然，对不起，对不起......”苍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将对不起三个字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如今的苏牧然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样，她经历了亿万载的时光，她曾经到达过大圆满的登灵境，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她的天真，她的单纯，早就被时间一点点的磨灭，碾碎。

曾经，他是高高在上的剑仙大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她的依恋，她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