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打开角落的画板就开始专心构图。
在天边完全黑下来之后,画完一张石膏像的念初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揉了揉眼睛,对着面前的画板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安然发现念初很久都没和他联系时,是在辩论比赛结束一周后。
他以为是小丫头要忙着考试,所以分不出心神,但直到一整个周日结束,他都没有收到任何只言片语。
李安然盯着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第三天快乐哇!!!!!
明天我是搞事绿~\(≧▽≦)/~
☆、r31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通。
“念念,考完试了吗?”
“恩,今天刚考完。”
“考的怎么样?”
“还行。”
“吃饭了吗?”
“在吃呢,哥,我先挂了啊。”
李安然看着被挂掉的手机,面露思索,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念初觉得自己不去关注李安然的消息之后,心情会平和很多,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情绪会经常因为他而发生一些起伏,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异样,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生活和学习。
念初不愿意去深思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东西,她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远一点,远到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那张熟悉的脸。
念初养成了不刷朋友圈的习惯,戒掉了任何小事都想和他分享的习惯,也戒掉了一听到他的消息就瞬间提起精神的习惯。
还好一切依旧按部就班。
中途李安然回来过两次,念初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刻意忽视了季薇的痕迹,减少了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十一月份时天气突然降温,念初一时不察,染上了小感冒,然后这个小小的感冒折磨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在周末放假的时候,决定去医院就医。
当天阴雨绵绵,念初拒绝了苏梨的陪伴,独自一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诊所。
路面湿漉漉的,到处都是小水坑,念初撑着伞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白底黑字。
走到医院门口,念初在屋檐下抖了抖伞面上的水珠,收好伞往里走去,在前台挂好号之后,便坐到了银白色长椅上等待着医生叫号。
这是一个小诊所,只有一层,走廊尽头就是简易的手术室,此刻亮着灯,外头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医生办公室就在隔壁。
叮,一声脆响,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念初不经意间抬眼望了过去,随后立即顿住。
惨白的灯光下,墙壁斑驳,一层层绿漆从墙上剥落,许蔷低头注意着脚下,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孙莉慢慢走了出来。
孙莉眼神飘忽,双手捂着腹部,额前贴着汗湿的刘海,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痛苦,像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念初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忘记移开视线,此时耳边传来了小小的议论声。
“哎哟,小小年纪跑来堕胎,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之前看到身份证用的好像还是别人的,肯定是还未成年。”
“唉…”几声长叹,伴随着摇头。
念初收紧了放在膝头的手指,连呼吸都屏住了。
“念初…?”许蔷停住了步伐,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神色难掩惊讶,随后视线立刻移到了旁边的孙莉身上。
孙莉像是见到了某种可怕的事物,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接着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加快了步伐离开,脚下力度飘忽又虚浮,背影看起来十分凋零。
念初依旧坐在那里,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孙莉许蔷她们几人曾经因为旷课一周而在全校大会上被通报批评,当时念初站在班里队伍中,也是如同今日这般难以置信。
但她们那时已经很久都没有讲过话了,曾经的熟悉早已变得无比陌生,念初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再去干涉什么。
她当时以为只是旷课。
哪怕学校传言纷纷。
辍学,私奔,离家出走,和校外的那些人一起出去鬼混。
念初依然是抱着中立的态度,因为她相信,像许蔷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堕落到这一步。
总以为,那些事情只会出现在电视小说和大人的饭后谈资里,经过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最终掩盖了事物原本的模样。
念初生来的认知中,就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可能出现在身边的。
然而今天的这一幕,彻底摧毁了她的认知。
看完医生,念初拿了一袋子药回家,在路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然而天空依旧暗沉,阴云密布,街上行人所剩无几,凉风吹来,带起一阵萧瑟。
夜里,念初吃完药上床,想起白天的事情,又忍不住打开手机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几秒后,最终还是按灭屏幕,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周一去学校时,念初经过许蔷她们班特意往里看了几眼,孙莉没在位子上,她问了一位相熟的同学,说是请假了。
后来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就仿佛念初那天在医院看到的画面是错觉一般。
然而这件事情却像一颗地雷,埋在心底角落深处,搅得她惶惶不安。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是周五,下午自习课上,坐在后面的两位同学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窃窃私语,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