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琒颔首,“这三年,我虽身处穷山恶水的南疆,每日操戈练兵,风餐露宿,却也躲过了金陵城中的明枪暗箭。福兮祸兮,莫不如此。”
听到这里,子偕顿下脚步,沉吟片刻后开口,“其琒,皇上已是垂暮之年,太子与楚王之间的夺嫡之争已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如今,皇上与韦后失和已久,昔日战功赫赫的荣国公韦翦上月因青苗案令皇上震怒,被发诏狱待审,恐怕凶多吉少。太子已失去最有力的两方力量,他现在已是四面楚歌。反观楚王,凭着徐国相的长袖善舞赢得不少朝臣的支持,风头已远盖过太子,现在朝廷私下已有了废太子的传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大寿招诸皇子回宫,又为风声鹤唳的朝堂增添许多变数。”
李其琒脸上辩不出神色,微微叹气,良久后才道,“这宫廷之中的权力争夺比南疆的绵延战事还血腥。南疆属烟瘴之地,是获罪官员的流放之处,频繁的罪臣贬谪,也让我得以窥见激烈的朝堂争斗。以我之见,父皇以驾驭权臣之术,来对待自己的儿子,使他们相互制衡,实在天家寡情。”他失望愤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