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冲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是父亲的部下,却也是他的叔伯长辈,他们的面容带着饱经沧桑,然而现在望着他的目光却重新燃起希望。
他举盏道:“诸位。”之后一饮而尽,摔了那酒盏。他身后数千人也同时举盏饮尽,如同无声的誓言。
桓冲跪在父亲的灵位前,凌襄持案立于一旁,案上放着一盏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发冠。
他的背挺得笔直,开口道:“为我加冠。”
桓冲策马而出,身后的的银甲滚滚如流,然而到了城门之下,他却忽然停下了。凌襄见他神色有变,将手一挥,那银流也停了下来。
桓冲调转了马头。径自向着宫门方向而去。
他匆匆入了宫,禁苑守卫要上前,他拿出那块腰牌掷于地上,那人拿着看了,便不敢再拦。
那夜他与元后彻夜长谈,走时元后叹道:“若是……若是你想再见见她,可以凭此腰牌入宫。”
说完便有宫人上前,将那块腰牌交到他手上。
桓冲将腰牌带在身边,仔细地收好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大约是用不上了,然而最后一刻却终究放不下。
他径直进了昭阳殿,宫人来不及通报,姜汐闻声转身,一下子怔住。
她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