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碧栖寺的修法讲究的不就是个白莲生淤泥,无物能染,无物能污么,还有明从晦出,洁自污来的说法。”她可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潜羽:有时候,人还是无知一点更可爱,看,都没法再糊弄。
“殷流采,还是得想个办法,知会你师尊一声,要不你师尊真发疯满世界找你,不知多少人得遭殃。”潜羽打的主意是,趁殷流采传书的时候,也给化嗔真君传条消息,将末法之火的事告知。渡劫期大能,合该就是来担这种关于真仙界生死存亡之事的,像殷流采这样的,再来百八十个都担不得。
“要有办法,我早想到了,不是你说不到结出元婴,都别想出去的么。”殷流采也很想传个书,人三五百年出不去都没关系,但得事先传个书说明一下,要不然化嗔真君真能找她找得发疯。
“只能从仙楼想办法了。”潜羽说关于仙楼的话题时,都会自发自动改作传音,配合殷流采不欲为外人知的想法。
“仙楼怎么想办法?”
“我去八十一楼看看,那里还藏着许多元道真君从前的法器符录,总有能派上用场的。”
殷流采点头,要不是担心附后有修士经过,察觉不对劲,发现仙楼,殷流采都想进仙楼去。比起眼下的碧栖寺,仙楼好歹有八十一楼,每一楼都丰富多彩,不至于像碧栖寺遗址这样空荡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在这个,而在殷流采很清楚,她啊,不逼不行,安逸的环境绝对会让她连心中那点不甘都忽略掉。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放她身上,对得不能再对。
潜羽这一进去,就是好几天,等再出来,带出一堆符录法器,试完一个试另一个,试了好几样,才试到一个能用的。哪怕只是带出去一张小纸条,都够让殷流采和潜羽高兴的,殷流采发个小纸条报平安,潜羽就附一念在小纸条上,告知化嗔真君,他徒弟又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虽然这马蜂窝他徒弟不捅也在。不过嘛,有句俗话说得好,万事皆有其缘法,这马蜂窝啊,谁先捅破的,谁就得担点干系。
像殷流采这样的,哪怕最后应劫不是她,她也十成要扯进去,受点磋磨,至于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就看天道君是真爱她,还是爱着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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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求不爱吗
谁没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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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万物有序,法修真义
星罗湖上,玉壶岛中,化嗔真君正捉星引月,于一片氤氲灵雾中罗列宿阵,如此费心劳神不为旁的,只为他那不省心的徒弟。往日里,心念一动,殷流采身在何方,便能立等知悉,但近来已有大半年时间,他无法推演其方位,每每推演只得一片空茫。
是以,化嗔真君只得放下寻常易术,着意选漫湖星月,灵雾极盛的夜晚,捉星入阵,引月点盘,用以指明方位。真要细论起来,也只殷流采身上,他才费这么多工夫,倒不是别的徒弟不如殷流采重要,而是别的徒弟不需要他这当人师傅的费这工夫。
捉星入阵中后,化嗔真君取出一枚银白小盘,小盘上刻着许多玄奥符文。在月色最明亮时,灵雾蒸腾仿如海浪,托一轮明月时隐时现,月下一片莹莹廓然。化嗔真君阵盘一翻,符文引动月华与灵雾,瞬间光芒大作,却又忽然间光芒大收。
只见化嗔真君舍下阵盘,伸手在虚空中一指,使挟住了一枚二指宽的纸条,薄薄一张竹宣纸,纹路在月下无比清晰。化嗔真君眉峰微皱,速速展开阅罢伸指一弹,烧个干干净净:“碧栖寺,多事人自寻烦恼事,怨不得谁。”
知道徒弟好端端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修到元婴期才能破阵,化嗔真君就一点都不担心了。至于徒弟是在里边被困三五十年还是三五百年,那已经不再重要。
就在那纸竹宣烧成的灰烬落入湖水中时,一道青光腾空而起,直击向化嗔真君眉心。化嗔真君怎么能容这道青光经眉心入他识海,伸手一捉,便将那道青光捉在手中:“潜羽?”
不远处舟上静候的姜流素猛地挥手:“师尊,潜羽是阿采给那只鱼取的名字。”
闻言,化嗔真君才点头,放任那道青光钻入眉心,经眉心入识海,化嗔真君才“看”到那道青光中蕴含的意念碧栖寺毁,末法火现。
竹宣纸不过才二纸宽,殷流采写两行字,能容潜羽附下的意念,就只有这短短八个字。不过,有这八个字也足够了,其余的化嗔真君完全能凭见识补全。
殷流采撞破的,还不知是缘是劫,更不是知福是祸,至于谁来拯救世界,化嗔真君略思量片刻,便对姜流素道:“流采已无事,不过被困天然禁制中罢了,你且回玉壶岛去。”
“是,师尊。”姜流素可不是殷流采那喜欢打破砂锅的,化嗔真君叫她回,她就自己回去,至于化嗔真君为什么不回,不回去哪干什么,姜流素十分知趣的不多问。
知道得少一点,乐趣多一点。
殷流采此时并不知潜羽发了什么消息给化嗔真君,更不知道末法之火会引起真仙界修士们多大反应,她只知道,她快被结婴这事烦死了。辛辛苦苦爬到金丹大圆满,这还是在吃了元道真君一记“安利”的情况下才达到的,饶是她盘腿又沉淀月余,仍然没办法从金丹里把那婴胎放出来。
“难道真要拿把小刀,跟剖腹产似的,把婴胎从金丹里接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