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礼物对含藜不甘道:“等着吧,风水轮流转,看最后转到谁家。”
含藜也只是捂着嘴笑。她一走,曼婥在卧房里四下张望,总算找到合适的地方安放石头。安放妥当,双掌合拢默默祈祷。寻幽笑道:“你总是说含藜害你走霉运,又拿她送的石头转运。”
“有什么关系,送我就是我的。明年一定能转运。”
含藜不耐烦道:“早点走,别烦我。”
曼婥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道:“就算要分开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要看你还有一辈子呢?你就不要再和我抢着一会儿了。”
恒允闻声出来,笑道:“二哥二嫂来了。这些天就算这样,唉声叹气的。”
寻幽道:“这不能怪弟妹。不要说她,就算我,想想兄弟要分开,心里也是不好受。”
“我也是舍不得父皇母后还有几个兄弟啊。不过太后如今闹成这样,也难为父皇,我走了还能安生几天。”
四个人说了些离愁别话,寻幽向曼婥道:“咱们走吧,不要打搅他们。”
曼婥临走向恒允道:“二弟,可不要背着弟妹乱来。”
恒允无奈的笑笑。
曼婥两个走后,含藜气鼓鼓道:“这下他们可高兴了,等着瞧吧,我才不会认输呢?”
恒允笑道:“这也不是坏事,没准还是我们的转机。”
“对你自然是好事的。”
含藜想说对她却不是好事,但是眼见离别在即,再徒然闹别扭也是不值得。
她垂着眼眸,有些抱怨道:“怎么总有这么多人啊。”
“这是礼数嘛,总要有这些人的。”
含藜低着头只是不讲话。恒允知道她又难过了,抱起来进到里屋去。
分别前夜缠绵以后她躺在他怀里,心里想不知道多久以后他怀里的人会换做别人了。
恒允安慰道:“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哭。太后和安宜那浪蹄子要是刻薄你,你也不要和她们计较,权当疯狗吠日好了。到底父皇还是会向着你的。”
“我才不要他向着我。他要是真的心疼我,也就不要你走了。堂堂天子,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几个皇子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做太子,偏偏不许。”
恒允听了心里也无限伤感,难道真的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以后的事情他也茫然不知所措了。
“不要说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要是我真的有那么一天。”
“我就和你一起死。活着不能一起,死了总能一处了。”含藜搂住他的脖子又抽抽搭搭哭起来。
“又这样了。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走呢?”
“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等你回来。除非你不要我了。”
离别在即,恒允的伤感远比想象中的大。这个小丫头,时时刻刻缠着他那样紧,如今天南海北,不得见面,又没有个归期,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能怎么办,想想就放心不下。
“我害怕。”
她只说了这三个字,他也料到她所指为何了。这丫头不怕死,就怕他找女人。
“非要我赌咒发誓不行吗?你大可放心,我若找别的女人,不得好死总可以。”
“不许胡说。”她两只小拳头慌张的捶着他的胸膛道:“真的要死了该怎么办啊。”
恒允无奈道:“我此生还是第一次发誓,竟是为了这样可笑的事情。你竟然还不信。家里有这样个无底洞的醋坛子该怎么办啊。”
说着把她手腕上戴的紫玉手串解下来,又拿过她身旁脱下来的紫色丁香肚兜,把手链抱在肚兜里塞在枕头底下。
“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我死了你还能好好的活着。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我对你真的就如此重要?”
含藜坚定道:“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痛苦为痛苦。你要的是江山社稷,我就要帮你得到江山社稷。要不然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快乐的。”
“傻丫头,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这世上真正聪明的人能有几个呢?真正的智者是看透红尘变幻,无欲无求的。人一死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就是这世事,五百年一沧海,五千年一桑田,也不会有永恒,可是人们明知道还是无法释怀心中的yù_wàng。我有的是情欲,你有的是权欲,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有yù_wàng才是好的。”
“有yù_wàng才会觉得活着是值得的,虽然如同母后和太后那样,成了不耻的贪欲,不过她们自己是觉得好的。”
外面下着早春的清雨,含藜是最喜欢这样下雨的夜里蜷缩在他怀里入睡的,但如今分别前夜,都是夜不能寐。恒允想起了: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一句。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想说给她听,又觉得太过儿女情长。
“你今日卜的卦象如何?”
“我刚要告诉你,随卦,初九,大吉的。没准将来用得上。”
“这就对了。可见也不是白白的天各一方。今天是为了以后。”
她把嘴唇贴到他脖子上道:“要是我想你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
“我现在就想你总可以。”
“那我给你写信你不许觉得烦,还要给我回信。”
恒允最先想起的就是当初巡河的时候寻幽每日疯狂的给曼婥写信。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