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张不白说的话,笑了笑:“睡觉最简单了,练练就会了。”前世她吃了好几年的苦,整日整夜防丧尸异兽不能合眼是很常见的,作息颠三倒四,很多时候只能抓紧吃饭方便的几分钟眯上一会,当然要眯得极有效率。现在只要她定下心,是想睡就睡,想醒就醒,上了发条一般,她都觉得自己能和武侠片里那些杀手媲美了。
她问:“到哪了?”
张不白苦着脸说:“还没出发呢?不过一号大队准备走了,听这号角。”
哦?边长曦探头再看,果然还在新区边上,只是从刚才的地方移到靠近公路的地方,而前面一号二号车队已经直接停在公路上了,摆了长长长长的长龙,不见头不见尾的。
这会儿,前面的车又开动了,张不白赶紧驱车补上空位,前进了一段,视野顿时开阔起来,边长曦终于能看到一号车队的龙头了。
只见鱼肚白中泛着青黑色的天幕下,远山近树都只是深深浅浅的剪影。徐徐号角声中,一号车队由装甲车开路向着远方进发,直升机和战机在头顶盘旋探查,坦克在队伍两翼护卫,巡逻车从队首开到队尾,又从队尾开回队首,一切稳然有序。
不知是谁带头,后面队伍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然后二号车队缓缓跟着开上车道,等一号车队走了有近千米的距离,才开动跟上。
边长曦眨眨眼睛,感慨道:“我想起了移民,数十万人哪,一走就是一辈子。”
如她所言,外面好多人都在哭泣,遥遥望着家乡的方向,望着埋葬着父母亲人的方向,这一走就是一辈子,永远都回不来了啊。
近十万人的一个个车队,从车头开动到车尾离开,也是一个巨大而漫长的过程。从天光喑哑到旭日东升,又到大地开始发烫,才终于轮到他们。
张不白把所有东西扎紧的扎紧,塞好的塞好,伸出头朝后车斗的人们喊一声:“坐稳了,走喽!”
卡车轰轰地发动起来,从土坡地上了公路。五号车队也有飞机和坦克护卫,只是数量不多。他们这边正好没有,宽阔的路面上直接是三辆车并排开,还空得很。
边长曦右侧没车,可以一直看到天边,不过那也没什么好看的,多是些荒凉废弃的场景,人烟不见。
太阳晒进车里,她感到热,就把夹克脱了,里面是能外穿的短袖,裤子鞋子不用换,本来就是白天的装束,她之前忍着冻没穿厚裤子,就是为了避免在车上换衣服的需要,不然多尴尬。
刚刚睡饱,她暂时不想再睡,和张不白聊了会天,发觉这人却是挺憨实,不会乱说话,就在车上练习起异能来。
她先是在腿上铺了件衣服,撒上先前从农场小溪里捡来的细长形的鹅卵石,然后发出一条极细的藤蔓,挨个去缠绕石头,缠绕还不够,要操控藤蔓打结。
鹅卵石那么光滑,中心也不是很好找,要能把它拴住、拴紧、拽起来不会脱落,那就需要花很大功夫,耐心细心和精细的控制力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