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抱歉,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只希望远远地在大洋彼岸,不影响他和他妻子的生活……”
怒不可遏的唐心终于听不下去,“啪”一声将拖鞋扔过去,精准地直接砸在电视机开关上,电视机顿时黑屏。
“说什么‘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不影响他和他妻子的生活’!呸!!”
邵明明也面色难看。“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女性,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也许和比她更无耻的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罢。”惟希淡淡说。
三人一阵沉默。
良久,惟希向唐心与邵明明提起黄文娟服用的孕妇叶酸被替换为有催产作用的米索前列醇,“能接触到药瓶的人有限,但无法证明是曹理明所为。”
“是可忍,孰不可忍!”邵明明长眉倒竖。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在眼前这个时间点,把我们所知的一切,告诉还在病床上的黄文娟。”惟希问邵明明与唐心,也问自己。
三人面面相觑。
最终惟希当机立断,“只要她健康状况允许,我会将所有后续调查结果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惟希不认为自己有权决定向黄文娟暂时隐瞒如此重要的事情。黄文娟应该尽早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蓄意策划好的,近乎于谋杀的行动。她只是幸运,最后活了下来,但她生活里终究存在来源不明的安全威胁。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黄伯母约时间。”邵明明也是行动派。
“我去睡一会儿,约好时间告诉我。”唐心从沙发里爬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向卧室,门也不关,长手长脚往床上一扑,秒睡。
惟希走过去轻轻替她拉上卧室的门。
邵明明浅笑,“羡慕你们之间这种深厚的感情。”
“我若说唐心已经被我虐到麻木你可相信?”惟希靠在沙发里看着邵明明取出电话。
“能对彼此敞开心扉是很幸运的事。”邵明明声音低沉下来,“我生命中,大概只与阿文有过这种可以交付彼此最私人秘密的友情,其他时候,都带着面具。”
惟希想一想她宾客盈门的订婚鸡尾酒会,点头表示理解。
“我有没有说过当我在外租了别墅独居,我那个前室友来参加我举办的派对,发现我是一个有钱的富家女时,她向我表达了诚挚的歉意,并表示愿意继续做我的室友,在我住的别墅?”
惟希骇笑。
“不少男同学对我嘘寒问暖,希望成为我的‘男朋友’,”邵明明耸肩,勾一勾双手食指中指,“他们不相信我真的是去读书,而不仅仅是在英国吃喝玩乐镀金两年,到时候回来接着当我的邵氏千金的。”
惟希倒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低低笑,怕吵醒卧室里的唐心。
“当你老了,可以回忆这些‘精彩’的瞬间。”
邵明明罕见地勾一勾唇角,“我觉得认识你之后,人生才真正开始堪称精彩。”
两个年轻女郎相视微笑。
邵明明与黄夫人约定次日中午前往医院探望黄文娟,随后与惟希在客厅里闲聊片刻,起身告辞。
惟希给唐心留了纸条,告诉她探望的时间,便留唐心睡得天昏地暗,自己则返回公司,继续手头对鲁竟先失踪宣告死亡的后续保险赔偿事宜做进一步调查。
惟希觉得只有让自己的每一分钟都过得充实忙碌,才不会去一遍又一遍思考人性到底能低劣到何种程度。
回家吃过晚饭,惟希正捧着一盏桂花烘青茶慢慢啜饮,消解油腻,难得在没到半夜时接到母亲王女士的电话。
王女士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简直能刺破耳膜,“你阿弟到底在哪里上班?已经快一个月了,除了中间托人送过一袋米两箱水果回来,连人影都不见!”
“是吗?”惟希有点意外妈宝徐惟宗竟然忍得住一个月都没回家去扑到王女士跟前诉苦。
“你再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徐爱国!”王女士威胁女儿。
惟希叹息,父亲心血管本不算健康,哪里受得了王超英女士这大嗓门的骚扰?
“他在一间农庄上班,业余在读书准备参加成.人高考,我替你问问本周他哪天休息。”
王女士得到想要的答复,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惟希望着屏幕暗了下去的手机,有那么一瞬间想像唐心一样任性地将手机就那么狠狠扔掉,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情感,默默摸一摸手机。
“乖,不会扔掉你。”
惟希静一静心气,打电话给卫傥。
那头卫傥接到女朋友罕见主动打来的电话,面上浮现微笑,挥手示意助理可以先行下班,随后笑问:“今天不用加班?”
“你呢?还没下班?”
“快了。”卫傥合上手边的保全计划书,“周末可有什么安排?”
“暂时还没有。”惟希有点无奈,“我打电话是想问问惟宗这礼拜什么时候休息?家母思子欲狂。”
卫傥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是我考虑不周。他每周二、六休息,不如请令尊令堂一起到缓归园,大家一起吃顿便饭,你意下如何?”
惟希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他这是提出要见家长的意思吗?
“方便么?”
卫傥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宠溺,“随时随地欢迎。”
“那……周六?”惟希其实内心并不确定,是否应该让王女士见到卫傥,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