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里正处得到证实。任以安果然去了北疆征战,晓妍呆了半响,心里乱纷纷的,只觉得一阵阵的揪心。
突然想起他以前和她讲过的那些往事,细细回想起来,他出门在外时,竟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北疆的,原来,是早就料到有一场征战,还是皇上早有安排,儿任以安是皇上手下的密探呢?
她并不常见任以安动武,而他平日虽然冷淡,却儒雅俊逸,再想不到他会有为将的一天,可回想她从那两位男子的手下偷出,狂奔在雪地上时,任以安那流星般的两箭,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也不觉得奇怪了。
但她终究只是个没权势的平头百姓,甚至连北疆阵势消息也只能从消息灵通的两世旁人中打听。
程易之原对当日见她竟是痴了一般,对她的反应很是惊奇。晓妍告诉他,只是因为曾经在任以安手下为奴,而任以安对她有恩,所以她才如此关心时,虽未说什么,眼里却有些意味深长的滋味,深深地看了晓妍几眼,停了一会方问道:“只是有恩么?”
晓妍低低地“嗯”了一声,对上程易之探究的清澈目光时,却不由得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光。
程易之也不为难她,只低头轻轻摇头一笑,复半躺在摇椅上,顺手拿起身边的酒壶喝上一口,嘴里惬意地叹了口气。
不过,此后,程易之替晓妍打听起消息来,还是不余余力的,倒比外头流传的消息更快些,也比外头经过许多人口述传达的消息要准确些。
晓妍在经营生意的当儿,更喜欢的是百~万\小!说,但如果她又多了一样奢好,就是喜欢坐在长歌楼的酒楼靠窗的隔间里,听着酒楼的食客谈论着西北战事,谈论着任将军的取得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一次一个食客说得兴起,一拍桌子道:“话说,那些蛮族都惊了,任将军一个中原将领。进了他们的领土上,竟如他们自个一般,地山形地貌了然于心,昔日蛮族奸诈,依凭地势气候,让我天朝将士吃了不少,如今是遇上克星了,哈哈……”
晓妍记起在别院的那一个晚上,任以安说起在北疆差点葬身雪原之事,对地势山形的熟悉,可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拿命换了回来的。
晚上,她在酒坊后院摆了一张桌子,每晚在桌前跪拜祈福。
她并不信鬼神,可她祈祷时的姿态竟虔诚至极。
方贵在旁看着,明白她的心思,心里有淡淡的酸涩,可一日随着家人去上香时,却大手笔地捐了一笔香油钱,只为西北将士祈福,小琴惊诧地在旁追问。他却不愿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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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火的夕阳西沉,给天下镀上了一层红色,远处的田野满眼的翠绿浓茂。
晓妍刚将菜地里的菜浇上水,擦了把汗,往家里行去,虽然生意要打理,可家也是她软弱时的依靠。
这几日来,她突然觉得心慌慌的,一直心神不宁,便从城里跑回了家,默默地做上一些农活,才觉得好些。
路过方贵的菜地时,只见方贵正弯腰伺候着那些甜瓜,方贵家里早已是今非昔比,家里也养了几个下人,但却还喜欢独自摆弄一些甜瓜。
想起几年前他用甜瓜助自家度过难关的事,晓妍默默地看了方贵粗大的手掌灵巧而熟练地摆弄着甜瓜苗,微笑着走上去,道:“姐夫,我来帮帮你罢。”
方贵闻声抬头,见了是她,露齿一笑道:“不用的,也快弄好了。”
晓妍不应声,在方贵旁边不远处蹲了下来,学着方贵的样子,将一个窝里的两株甜瓜苗里其中长得较慢较弱的一株轻轻用小锄头拔掉,再抓一把肥料放进坑内。
“姐夫,为何要将其中一株拔掉?”晓妍一边忙活着,一边问道。
方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以前教过她的,想起她外出多年,想是忘记了,便答道:“若一个窝内有两株苗子,相互争肥争水争阳光,就会都长不好,虽然也会结果,但甜瓜的甜度和个头就要差上一些了。”
晓妍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种了这许久,拔掉一株,终究是心里不舍的罢?”
方贵不知她为何说这句话,怔了一怔,点头道:“不错,可一个窝只得一株。”
晓妍一笑道:“我在想呀,这就像夫妻一般,若只得一对夫妻,才能好好的,结出的瓜儿才甜,若多上一株苗儿,两苗相争,到底瓜不甜了。”
方贵疑惑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他要纳彩儿为妾之事。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她怔怔发呆,过了一会,心里却觉得一松,轻声道:“我明白了,晓妍。”原来也犹豫过,迟疑过,可此刻却下定了决心,方才安心。
晓妍知道他已经决心不纳妾了,开心起来,笑道:“可别忘了小琴可是我的姐姐。我可不许你欺负她。”
方贵嘿嘿地笑着点了点头。
远远的几个身影行来,奔跑跳跃着,隐约传来大声的说笑声,是福儿放学回家了。
晓妍张目远眺,微笑起来,拍了拍立起了身子,向方贵倒了别,迎上福儿。
方贵突然唤道:“晓妍。”
晓妍回头看他,他看着晓妍的眼睛,认真地说:“晓妍,你要幸福。”
晓妍未料到他突然冒出的那一句话,意外地愣了一下,眼光一暖,笑容绽放在脸上,慎重地点头:“好的。”那舒展的笑容,如春日的阳光。
福儿走得近了,见晓妍等在路边,便挥手向同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