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没在钟边上,听到的钟声反而要清晰得多。
下午收工很早,土鲁已经把铸钟的工艺掌握到比较熟练了,并在我的帮助下将几道主要的工序教给了几名徒弟,到秋收前,他已经能够自由的掌握收工的时间,这天下午,干脆到宗庙来找我,硬拉我去酒坊坐坐。
“泡吧?”土鲁对我嘴里嘟囔的这个新词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看我在跟风极他们交待秋收的车辆安排已经进入尾声,知道我不是很反对这个提议,还是饶有兴致地加入讨论,最后急急地带我到了酒坊。
现在匠人都已经知道,宗庙里不再向作坊区任意要东西了,所以土鲁来这里基本上只能赊账,却得不到免费酒喝。
这一次土鲁拉上我,就有点让老板为难了。
“看什么看!——来酒!记在我的铜匠坊账上——还怕我没粟米给你么?”
土鲁一副“上帝”模样,看到酒坊徒弟有点犹豫的样子,便大声喝斥起来。不过土鲁现在是匠作区的老大,又是有名的“富翁”,仓里的粟米多得要向宗庙借地方装,这已经是太昊族人所共知的事情,倒也不怕他赖账。
小伙计为难的是,不知道该不该收族长的酒钱。
“算在他账上!”我指了指土鲁。
“好嘞!”伙计高兴地拿酒去了,这个季节,粟米酒不需要热都好喝。
我尝了一下,现在的酒大约有12、13度的样子,在已经有了大型青铜器铸造经验的情况下。铸一系列蒸酒的设备应该不是太难,不过让高度酒出现得太早不是一件好事,还是让土鲁他们先享受这种香甜的米酒吧。
“师傅!——”小伙计殷勤地把一碗酒放在土鲁面前,旁边放的是一个陶坛子,估计能装五六斤的样子,上面盖了盖子,“我们师傅说了,您下次要喝酒,不用粟米了!”
“白送我喝啊?”土鲁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是啦——嘿嘿!”小伙计一脸的坏笑“师傅说,只要您拿上次那种铜杯子来。一个杯子可以换两——不,三坛酒!”
他先伸出两个手指,看土鲁脸色不对,赶紧多伸出了一个指头,还不放心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怕老板听到。
“呸!”土鲁大声鄙视“想得美!上次要不是我喝多了!——”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告诉你们老板,什么时候他愿意拿那个杯子还给我,我拿粟米付酒账。再用粟米把杯子换回来也行!”
小伙计一脸怏怏地走了。
“土鲁,你觉得记账是不是很麻烦?”我问这个老酒鬼。
“也没什么了,就是每隔几天要到仓库那边去搬一次粮食有点烦!”土鲁一脸的无所谓,却透着有钱人那种随意,对这种“小生意”明显的看不上,毕竟他的牛车生意收入是以千斤为单位的。
“想不想每次都付清酒账,不用去搬粟米?”
“那不是有得烦么?难道要我跟其他族那些长老一样”他压低了声音。悄悄指着角落里的一名更老的酒鬼,那家伙脚底下放了一麻袋粟米,明显是来换酒喝的,而且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呵呵!工业生产者开始对农业生产看不上眼了!
“我问你,按你的经验,一斤铜能换多少斤粟米?”我笑了笑问土鲁。
“这个——大约100来斤吧!”铜匠坊的主人应该对这个是很有发言权的。
“那就是说一两铜等于10斤粟米了?”我继续提示土鲁。
“对啊!”土鲁看我算账很细的样子,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他的生意感兴趣了,有一点小白兔回答大灰狼有奖提问的感觉。
“这一坛酒该付多少粟米?”我指了指桌上的陶坛。
“20斤。俺们一直是这个换法。”小伙计在后面插了一句。
“去去去!我知道!”土鲁不耐烦地支开小伙计“族长,您的意思是——?”
“要是每次用二两铜就能换上这么一坛酒,那你还会不会隔几天去搬一次粮食?”
“嗯——不会!”土鲁有点明白过来了“您是要我用铜来换酒喝?”
“不是用铜!”我摇摇头“是用钱!”
“钱?钱是个什么东西?”土鲁张大了嘴。
我没有想到这个在后世让人发狂的玩意在这家伙口中说出来竟成了“什么东西”!这个可比后世那种“阿堵物”的说法来得自然而流畅。我在心里喟叹一番,说不准这东西造出来是好是坏了。
“要是让你每天带上一大块铜锭到这里来,要换酒的时候再用铜锤砸下一小块来,你说方便吗?”
土鲁摇摇头。
“那要是将铜锭做成一样大小的小块。每块二两重,你拿一小块来就行了,是不是会方便些?”
“这个——”土鲁有点转不过弯来了“酒坊拿铜锭作什么用?他们又不会打铜?”
他一边在桌子上比划一块二两重地铜锭大小,一边提出疑问。
“那要是老板想要铜杯子,拿铜锭跟你换,你干不干?”我问土鲁。
“行啊!为什么不行?”土鲁一下子叫了起来,能收铜锭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那酒坊还需要打铜吗?”
“不用!我给他们打就行了?”
“那你说酒坊愿不愿意收你的铜锭呢?”
“我懂了——我用铜锭换酒,酒坊用铜锭从我那里换铜杯!”土鲁明白了这个反复交易的过程,却还不知道什么是“钱”。
“这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