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泥封,一股浓重的酒味从坛中传出。
从口味上看,原始社会的第一坛酒是极其失败的,有一股明显的酸味,酒味极燥,还有明显的苦味。
但已经足够让我小小的陶醉了一把――看来举杯邀明月的日子不会远了!
因为这一个陶坛里富集了我想要的足够多的酵母菌!
我将酒滤掉,将发酵充分的“酒粟米”倒出,和入更多的粟米饭,加在一起大约有20来斤,然后捏成拇指头大小的团,放到太阳下晒干。
秋老虎式的太阳不如后世的烈,5天以后才成为我想要的干块,打开一块看了一下,从最里面到外面都晒干了。
我另找了一个干净的釉陶坛,将这些小块放进去盖好。
这就是下一步真正制酒的重要原料。
这一次我用10斤粟米洗净蒸熟,在案板上用5颗酵母干块捏碎成细末,均匀地和入粟米饭中,再装入陶坛,加入冷开水,最后封坛。
将陶坛放在火炉边后的三天里,我处在一种莫名的亢奋中,空闲时居然宁可守在火炉旁,守着那坛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会须一饮三百杯。”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多少才子佳人,多少昏君圣主,都将对错成败,离愁别绪,归结在这一杯小酌中。
我酿这一坛酒,却是对万年之后那个世界的一点牵挂的寄托。
三天后开坛,浓香扑鼻,甘甜清爽,微微泛黄。
数天后,入秋的第二个月圆之夜,我把作为丈夫和父亲这些天来忙忙碌碌所得的成果端到梅梅、梓烨和元方的面前。
月色下,其乐也溶溶。
次日,在大元神庙内,当着木青他们,我把一碗酒祭酒过了天地,供在诸神和先祖灵前,再向神庙内廖廖数人每人分了一碗“大元粟米酒”。
这个冬天,“大元粟米酒”的生产发展速度快于大元族的其他任何产业。
酒能伤身,亦能败国,此言不虚。
这时我牵挂的却是在皋陶的贸易代表团。
皋陶族外,初冬的风已有寒意,但大元族的商业摊前却是热火朝天,一片繁忙,大元族已经达到近200人的商业队伍仍不敷使用。
刚修好的“商业城”内,因为有2米多高的篱笆墙的遮挡,风要小得多,气氛更加热烈。皋陶族的近200个周边部族在得到消息后,纷纷前往交易,木驼已经将畜栏一扩再扩,达到了近7000只的羊群仍让他头痛,已经开始准备往大元族送一批回来了。
但我派人制止了他的想法,而是让他在那里建设一座“大元庙”,需要用工就用羊群去换,占地面积在十亩左右就行了,远小于在大元城里的神庙,但基本结构要大致相近,同时在篱笆墙内开始修筑土墙。
唯一区别是,在皋陶族旁边的宗庙内,供奉的第一个对象是大元墨龙。
这一次的建筑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主要原因是木驼为了赶进度,加大了用羊换劳工的速度,为了满足建筑需要,周边最近的100个部族的劳动人口中,有差不多2000人参加了大元贸易城的修建。
在开春以前,羊群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主体建筑工作就完工了。让木驼没有想到的是,这项工作大面积地将大元土坯房的建筑技术扩散了出去。
宗庙的落成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我决定亲自到这个新庙去,主持落成仪式。同去的还有木青、土土、土鲁等人。
趁农忙还有一点时间,我要将这个宗庙落成仪式办得漂亮一点。这一次大元族共有500余人随我前往,却不会再回来――这实际上是我蓄谋已久的一次移民行动。
我和木青、土土、土鲁是骑马去的,大队骑兵要在后面护卫移民和步兵,只有20余骑跟我们前往,其中包括有穷族的木穷。
远远看去,“贸易城”倚山而建,1米5厚,2米5高的小型城墙围起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主要是地形不平。
没有护城河,只有简易的排水沟,这是山地上建城的一个特点,但能看到草地上的墙脚下有一条小河流出,看来在山那边的城墙下一定有这条小河流入。
城门较宽,大约有五米的样子,上面有大量的木梁支撑。唯一的一道城门向北面的草地而开,城门上有一座门楼――实际上就是一个土坯房。
木驼和元昊率城内的骑兵在门口列队欢迎我们,我到达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交易客人都挤在骑兵队列后面,好奇地看大元族的“神”村长驾临。
“元齐!元齐!元齐!”
骑兵们整齐地高呼。
“大元万岁!”我高呼。
“大元万岁!”响应声四起。
进入新建成的宗庙后,我首先将新准备的五幅大元墨龙旗帜取出来,悬挂一幅在宗庙内正对大门的墙上,再将土土烧制的陶质神偶一一摆上,并挂上名称标签。
退后一步,我率所有庙内的族人跪了下去,等到站起来时,庙内外又是一阵“大元万岁!”的高呼。
如此大的场面和声响震惊了在城内交易的200多名各族长老和贸易代表们,开始有长老和村长进来参观,看到正中供奉的墨龙,几位年纪最大的长老急忙跪了下去,眼中泪下,我让人去问,却都三缄其口,无人作答。
但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