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元旦晚会8
醉了,哭了,闹了,疯了,癫了,傻了。
终归要回到现实,回到清醒,回到依然不尴不尬的状态。
于是大家就在排练之中,忙碌地过去一周。
又是一周。
我的班级排练,并不顺利。我以为中心校的孩子,可以视排练节目如家常。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这些十三岁的孩子,开始要育了,开始要叛逆了。
我太习惯于和他们商量,说好话。板不起脸来正经。可是排练课本剧这样的东西,于孩子们来说,毕竟是新奇,甚至有些搞怪。他们开始的好奇和热情,很快在排练过程中消失。
也许我犯了的另一个错误,是,我不该选择狱中联欢这样严肃的内容,便是选个寓言串烧,童话连演,东郭先生和狼,或是西门豹这样的比较有喜剧感的课文也好。这样,夸张就不成为毛病,而是效果。
但是狱中联欢,却是革命的,严肃的,即使是欢乐,也是悲壮的。
但孩子们却将之演成了蹩脚的快乐。
因为,假正经比真玩笑,更可笑。
在这群孩子里面,任务最重的是小萝卜,他被我安排到各个牢房去串联,然后推出各个牢房联欢的内容。他是小萝卜头,所以必须称呼别的人“伯伯,阿姨,叔叔”。
扮演江姐的女生,是班级的副班长,考试分数也是稳居前三的孩子,就是比较文静点。我就冲她的这分小大人范儿,让她演江姐。可是,孩子们的心思,你是搞不清的。
小萝卜头和江姐闹别扭了。
本应是无邪的东西,沾上了邪,就难以为继了。
我不知道他们闹别扭,并且这个别扭已经为孩子们所取笑。所以那天排练的时候,到小萝卜必须称呼“阿姨,你看这;;;;;”的时候,小萝卜头就是板着,不说,江姐也板着,不继续。
剧情在这里是要形成的。但是,没法子了。
我很生气,就骂:“李爱拼你干什么?是不是要像敌人给你灌辣椒水你才肯说话。”
旁边的同学哗地就笑了。
李爱拼愤然地把头一扭,走了。
这让我措手不及。但心情已经坏掉,我就懒得去追。
我问其他学生,才知道不过是是拿了戏里的名称来开玩笑。但比较委屈的是,“小萝卜头妈妈”嘲笑了一下小萝卜头。
我当场批评了这几个闹事的女生,但我没有让她们去道歉。
孩子的自尊,那个时候,还是为我所忽视的。
46元旦晚会8-1
周五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孩子们在舞台上如何将声音传扩出来。
一问,确认到时候会有两个话筒,可以固定,也可以无线。但从课本剧的效果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而借那种随身的麦,又没得可能。
张春博也是无心,他说,坚冰,这样看来,你这个节目就比较危险,没有话筒,下面的人根本就和看哑剧差不多。
我的心情一下子暴烈地坏下来。
我说,那怎么办?下周一就要全校串排,选节目了。
张春博说,其实,这种晚会,就是图个热闹,太好的创新,反而没有效果,到时候那么多家长学生,他们有谁懂得这些呢?
我的脸色,当时肯定很不好看。
但是势成骑虎,那有什么办法呢?
忽然想到小萝卜头和江姐的矛盾其实也还没化解。简直就想如此放弃。
可是如果就这样放弃,那么,这个责任,无论如何不能扛得起。这是全校性的活动,我没理由豁免并且;;;;;;我忽然不敢想象下去,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孩子们在上面出丑而我在下面脸烧耳热的场景。
如果我不是自我期许过高,我也就不必如此在乎。但是,我在乎。
痛苦的是你在乎却只能看到,失败的结局已经注定。
-------后来证明一点,在这事情过后,我在很多方面,渐渐改变了许多,不再锐意。
更大的灾难却还在后头。
标榜从不出手的我,打了学生的耳光。
46元旦晚会8-2
关于排练的乱麻就这样一团团地纠结着。
下午上课就格外没精神了一点。
没想到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李爱拼打了小萝卜头妈妈。那女生长得比较高大,看起来有点老相,站在一班学生中,俨然是大姐大的。
她的学习算不得好,也不很差,但是多事得很,青春期的影响比较早在她身上反应,她或许觉得她是有权带领小弟弟小妹妹们一起玩或者一起成长的。
遗憾的是我们的教育,对孩子的青春期教育,那简直不叫忽视,而是漠视。
我也漠视。
我漠视的做法是对她的平时所为,都当做没看见。
甚至有点点放任。
比如她也有很积极地叫别的同学来帮我抬水我的宿舍距离水龙头远,有时候也会在周末带其他同学跑来学校玩,和我说话。
那是有一点套近乎的感觉了。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喜欢让人注意他们的存在。这或许是源自于她们对自己身体变化的惶惑,渴望从大人那里得到肯定。
叛逆,或许是自卑或逃避的一种外在形式而已。
我很刻意,也很严肃地跟她们,尤其是她保持距离。
但是,她就是挑起和李爱拼矛盾的人。
李爱拼个头不算很高,但天生有一种领袖的气质,这种气质有点痞,也有点傲。
排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