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总第一次6
这一觉直到过午,肚子饿得自然醒来。掌酷窗外依旧是闷热,草草洗漱完毕,见学校所有的门都关着,自个儿到小店买了面线鸡蛋,简单吃完。继续回到宿舍百~万\小!说睡觉。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拍门叫我的是李银湖,他贼忒__嘻嘻……说,坚冰,听说你没回家啊?
我说,哪有,我回家了啊。
听店里的人说你晚上都在这里啊?
这倒是,我回家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怎么样?通宵大战感觉怎样啊?
我不解。问,什么通宵大战?
你别装蒜了,两个人都在学校,都晚上灯火通明,白天呼呼大睡,不是操劳过度还是怎样?坚冰,看不出你这样厉害,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哭笑不得,说,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他很亲热地搂住我,说,自己兄弟怕什么?没事,即使这次不成功,下次还有机会对不对?
我说,你倒是想想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还不赶紧找老婆。
他笑嘻嘻说,我跟你讲,这星期我去了温泉乡一趟,那里的姑娘真不错。我花了一次。
他说得唾沫都飞了出来,已然陶醉其中。
我想起上次,算起了也才半年多,可是现在想来已经恍如隔世——那回,我不也去了一趟吗?
我没来由地厌恶,推开他说,我要洗漱了。
他浑然不觉,说,真好。可惜太没钱了我。
我洗漱完进入房间,他已经收拾了笑脸,转而一本正经的说,坚冰,等会儿我们一起到校长家里。
我吃惊一下,问,什么事?
他神秘说:关于账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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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学校周围散步,慢慢地走到郑中机家里,李银湖已经在里面等候,由于是夜初,郑中机在看新闻联播,电视房里面,颇有几个当地的群众。他们见了我,也许是不熟悉,反而格外客气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后,仿佛无话可说,纷纷告别走人。
我以为会就在这里说,但是没有,李银湖提出到郑中机楼上的客房去说。那里,曾经是学区头儿们下榻的地方。
肮脏的地方做肮脏的事情,是恰好的。
接下来对我的人生是个颠覆,这种颠覆在于让我明白,只要你愿意下手,下得了手,总有地方,可以获得效益的——效益,这是李银湖说的当行政的必需品。
账目凌乱儿琐碎,不是我所擅长。但我并不很笨,从几毛钱的圆珠笔笔芯,到几块钱的扫把,再到数千元的礼金——便是领导们的信封了——都可以有暗桩的。
我只看了几项,便觉头晕,例如教案纸,零售的价格是每本65元,但是整批的买,竟是可以低到3元多的。一本打个对折,学校没人平均至少五本,也要好几十本的,算下来,竟然可以多报二三百元。
多么?不多么?
单只一项,我们按照四三三的比例分成。我所得也不过数十元。但是各项开学初零零碎碎的采购加起来,竟也有好几百元。
李银湖满脸红光,说,他妈的,我们年年找他买东西,就给我们一点回扣也没什么。这些票,可都是他们开的,不是我叫他这样开的。
我有一种荒诞感,这种荒诞在于,我似乎没理由拒绝——我终于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是多么的难。好吧,我如果不拿,他们两个,;;;;哎。
这不是无功不受禄的荒诞,而是,心慌慌,心虚虚,好像有什么不对,却不得不然的,困境。
幸亏钱不是当面拿的。加上虚开的礼金,我竟然多分得五百多。很好了。我的月工资,也不过如此。便是这样轻轻地在收据上签个名,等于多了一个月的工资。
我承认,我的挣扎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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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是已经习惯于这样的了吧。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自然,脸还会烫。郑中机脸色不变,金口不开,只依着李银湖的指点签名。我跟着也签了我的名字。所不同的,郑中机的名字前面有“同意报销”四个字,而我的,仅仅是光秃秃的名字。
李银湖收好票据,笑着说,坚冰,我们知道你是要来出力气干工作的,但是,社会的要求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你这样认真努力,当然要多拿一些。你看,头家每次来学校检查,还不是我们要出头露脸去招待,一有点事情,就得挨批。其他教师,站好自己的班就好了。哪里有像我们这样辛苦。但是,,上面又只会强调能者多劳,有能力的人要多承担责任,又不安排承担责任的报酬,所以我们只好自己想法子。你说对不对。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下,没有说话。
他说,走走走,吃酒去。
下楼梯,他又说,其实你也不要有压力,你看学区的头家出了什么力气?就各校的信封就顶他们好几个月工资了。我们总是自己辛苦换来的对不对。
也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我。这种触动让我有些愤慨,并为自己的接受和屈服找到了理由。
既然这样,我便从了吧?我心里想。
郑中机泡茶,可是我心还是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喝了两杯就走。李银湖也一起走。我却看到他和郑中机意味深长地对了一个目光。
回到学校,老师们大部分都已经到了,有几个人已经在我的宿舍里开打扑克。林悠然说,坚冰,电视不要放办公室了,放你宿舍吧。我们方便看。
这也是,刚才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