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庞贴在他的脖颈之上,一动不动。
渐渐地,她的呼吸终于平稳了,战栗的身子,也慢慢软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仿佛睡了过去。
许久,青阳子终于也慢慢睁开眼睛,低下了头,注视着还趴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她,目光晦涩。
她满脸的汗,发丝凌乱,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无比,仿佛刚刚大病了一场,和双颊上还没来得及褪尽的红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有些触目。
青阳子慢慢地呼出胸中的最后一口浊气,抱起了她,从座台上一步步下来,送她回到了内室,将她放在了云床之上,随即转身离去。
……
甄朱这一觉睡的极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感到手脚还是发软,但身体里曾折磨的她成了非人状态的那种虫咬般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他的云床之上,边上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昨夜发生的一幕一幕,立刻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感到脸红耳热,用被子捂住脑袋,半晌,才起身悄悄出去,发现外殿里也没有人,周围静悄悄的,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檀息,如果不是她还记得昨夜的每一个细节,简直会以为那不过只是一场春梦而已。
这个白天过去了。晚上,从听风的口中,甄朱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上山去了。
“上君应该是去采药了,叫我留下照顾你。但是有点奇怪啊,他刚前次采药回来没多久,这次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道童在一旁说这话,甄朱松气之余,心里又微微感到有点失落。
“朱朱,你的病好了吗?”
小道童问她。
“已经好了。”
甄朱回过神,笑道。
……
青阳子这一趟采药,去了好几天才回来。
听风忙着为上君理药,甄朱也帮忙,但是他回来已经三天,或许是特意避开她,甄朱一次也没遇到他,直到几天后,她收药回来,经过炼心道房附近,远远地,忽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正朝这边走来。
那晚上过后,这么些天,两人还是头回碰见。突然这样相对而遇,他仿佛没有防备,脚步骤然停了一停。
甄朱有点紧张。知道他应该是为了避免和自己再碰面的尴尬,所以才在次日就进山采药了。
冷不防就这样遇到,她正迟疑着,是不是装作没看到,赶紧拐上另条岔道,免得他感到尴尬,却看见他又继续迈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便只好停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只装了草药的篮子,屏住呼吸,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
青阳子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你身体好些了?”
甄朱脸立刻红了,垂下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对面沉默了片刻,说道:“明天最后一次,我带你去经堂。你一定要看仔细了。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明天过后,你出山吧。”
☆、第22章仙缘(十五)
他的语气非常冷淡,前所未有,说完就从她身边经过去了,再没做片刻的停留。
甄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到沮丧无比。
原本以为这几天他避而不见,只是出于尴尬居多,因为那夜的亲密接触,两人关系终于能够变的亲近的了些,却没有想到,原来这几天他都是在打着要赶她走的主意。
而且看他刚才的样子,绝对是铁了心的要赶她走了。
她不能走。来这里,留在他的身边,在不能主动告诉他自己和他前世情缘的前提之下,来唤醒他对她的尘封了的全部的爱,这就是她作为这一世的她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
她该怎么办?
天渐渐黑了,又一天的山中晚课结束。
甄朱烹好了茶,用白天刚打来的山泉再淋了一遍清洁的茶具,小道童像平常那样过来取茶,甄朱笑道:“你去玩吧,今天我帮你给上君送去,顺便,我找他也有点事。”
听风正值贪玩的年纪,这几天迷上了抓萤火虫,这会儿正是抓虫的好时辰,高高兴兴地说道:“朱朱,你来了可真好,我就盼着你能一直留下呢!那我去抓虫了!晚上放你屋子里,可有意思啦!”
甄朱笑着,目送小道童三步一跳离去的背影,端了茶水来到那间书房,迈步走了进去,轻声说道:“上君,今天我和听风去了几里外的林涧,汲了一道新泉的水,水没有落过地,你喝喝看,要是喜欢,和听风说一声就行,让他以后都去那里采水。”
他倚窗闲坐,修长的手指里,拈了一枚棋,刚才似乎正在自弈,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唔了一声:“有劳你了,放下吧。”
甄朱将茶托放在桌案一角,后退了几步,却没有出去,安静地立在那里,不动了。
他起先装作没看见,片刻后,见她就这么立在跟前,既不说话,也不走,眉不易觉察地皱了一皱,起了身:“你还有事?”
“是。我来,是想谢谢上君。”
他看了她一眼,大约猜到了她话里的所指,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自在,迟疑了下,说道:“不必了。你没事了就好。”
甄朱摇头,神色郑重:“一定要谢上君。当初我被仙鹤所伤,要不是上君怜惜,化花为丝救了我,我可能早就已经没命了。后来上君又怜惜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