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了一夜的烛火,到清晓已渐渐黯然了,只有一点烛心照着亮。
德珍睁大眼睛,就着天光与烛光一看,见秋林冻得满脸通红,髻上还沾了雪,一见就知是在外多时,便晓是比打听清楚了,便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与我。”
冬日的清晨最凉,秋林恐德珍受寒没做好月子,将来会落下病根,先不由分说地服侍德珍躺好,才回道:“听杂役宫人说,四格格今儿没哭闹,张贵人觉得奇怪,就去看四格格,发现四格格竟是快没气了,猫儿大的声音在哭,吓得张贵人连忙去请太医;又见四格格屋子里炭火熄了,窗户也被风吹开了,四格格却连被子也没盖的躺着,而四格格的乳母还在呼呼大睡——”
德珍对那乳母极是厌恶,便也不耐听那乳母的事,故而直接打断:“行了,先说太医赶去后,四格格情况如何?”
秋林依言而述,立马转话道:“一刻钟前,奴婢从西院回来时。四格格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怕是……”不忍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张贵人受不住刺激。又好似记起太医说四格格是连日受冻而至,便让人绑了那乳母狠狠打。她也在院子里哭天抢地的骂,外面才会一团乱,还以为四格格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