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划拉来划拉去,似乎找到了什么,专注看了很久。他走到傅贞面前,把屏幕亮给傅贞看。
照片里的女人五十岁年纪,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坐在办公桌前用电脑处理工作。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岁月积淀睿智的漂亮。很不巧,傅贞前世也认识这个人,虽然这个人不认识她。
“彭佩春,燕京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二十三岁离异,丈夫将两个儿子丢给她,一个人回了老家,而她孤儿寡母守在燕京,三十年时间商海浮沉,现在是燕京市第二大百货商场的女老板。”
不惭愧地说,这些还是傅贞前世在某本女性杂志中无意中看着的,大致地讲了彭佩春的发家史和感情史,真人事迹已经足够惊心动魄,再加上笔者的有心辅料,傅贞就兴致勃勃看完了。故事虽然波折有趣,傅贞真实记得的却有限,但足够令闫喜章大吃一惊了。
“你对她倒是有所耳闻。”闫喜章砸了咂嘴,把手机塞回自己的休闲服口袋里,说,“有这个信心演好她吗?”
剧本、项目、团队,什么都没有,这位闫导演就敢问你要不要这个角色,这些有才能的导演是一个赛一个的任性。而傅贞,她比闫喜章还要任性——
“那,什么时候开拍,您通知我一声。”
她还就有这个胆量出演女主角了。
“哈哈。”闫喜章被逗乐了,说,“你就确定我不是在忽悠你?”
等的就是闫喜章这句话。
“确定。”傅贞正色道,“演员不会拿自己的作品开玩笑,导演更不会。”
虽然市面上有那么多人挂着“演员”“导演”的名号行商人之实。
闫喜章渐渐收了嘴角的弧度,如同傅贞期待的一般,要和她步入正题了。
导演不会拿自己的作品开玩笑,所以闫喜章给傅贞的是竞争女主角的机会。闫喜章这么说明的时候,傅贞一点都不遗憾。一部正剧的拍摄,前期选择演员是尤为重要的,即便闫喜章认可她的资质,还需要考核其他方方面面。一个优秀的导演肩担的责任就更重大,他必须确定他选中的演员有演绎角色灵魂的潜力。
和闫喜章的短暂谈话里,傅贞对闫喜章的钦佩之情更甚。她最喜欢的也是这样单纯的导演,不管戏外有多少扰人的琐事,一个剧组最重要的还是得有齐心完成作品的向心力,而闫喜章恰好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袖人物。这一点,胡平努力在做,但毕竟不如闫喜章游刃有余。
闫妉俨然是个小助理,拿了速溶咖啡过来,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听他们聊。闫导喝完咖啡离开了,傅贞杯中却还是满的。听得过于认真,她完全把手上的杯子当成了摆设,杯子都被她捏软了,傅贞一口喝干,擦了擦嘴,闫妉坐她对面傻愣愣看着她。
“一会儿有课吗?我请你吃个饭。”
“我请你吧。你难得来我学校,顺便去转转?”闫妉想了想说。
傅贞不可能让一个学生请客,她连忙摆手,“我饿了,你请客我不好意思大快朵颐了。”
再说了,闫导不是因为她演技多好才找上来的,是有闫妉无意中牵线搭桥,闫喜章才知道想着她这么个演员。
“再说了,我要谢谢你啊。”傅贞拉着闫妉的手,一脸的感激。给她这个会和前世敬佩的导演合作,能不感激么?
闫妉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搔了搔头皮,“贞姐,我也得谢谢你的帮忙。刚刚收到通知《一天》入了决赛。”
“那更要庆祝!”傅贞的快乐好像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今天有可能是她的幸运日。
傅贞幸运,对比之下有个人却有些不幸。
“哈嚏——”杜默知被感冒弄得昏天黑地,擤鼻涕擤到鼻头发红,小张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而杜默知正在噼里啪啦修改着企划案。
以杜默知目前的形象,他确实不敢出门。倒不是怕自己被一阵风给吹倒了,主要还是在傅贞面前怀着点偶像包袱。原来的色、相都没法让俞皎动心,现在?杜默知准备安安静静熬过感冒潮,反正嘛,他和傅贞的关系还是眼下的不冷不热。
他大概是习惯了对傅贞好,又习惯了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傅贞不要拒绝自己。这种把戏,很低劣,但他已经上了瘾。退缩成了习惯,确认了傅贞就是俞皎,他仍不知道如何走出那一步。他眼里的傅贞一直站在原地,让他束手无策。
可以明确的一点是,他肯定不能在鼻涕横流的时刻向傅贞表白。食色男女,这样太杀风景。
而可怜的杜默知却在这一天迎来了傅贞的突然到访。
饭后消食的傅贞回到家里,接到了吴莹和蔡佳声讨自个儿的电话,家附近她的熟人只有一个杜默知,所以傅贞难得按响了杜默知的门铃。
于是,傅贞抖着腿等了好久,等来捧着电脑对着屏幕目不转睛的小张用拖鞋鞋尖拉开了门,头也没抬地说,“杜默知不在,您下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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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贞是从蔡佳那里得知了杜默知重感冒的消息,顺便还知道了,杜默知最近投资的电影就快要立项拍摄了。
傅贞有一阵子没见到杜默知,但她不觉得自己是在想念他。他曾是她的朋友,她关心呵护过的人,所以她要关心他是很自然的事。晚上顺手就做了一道姜汤,用盅子装了送到杜默知那里去。
杜默知这回在家,平时不怎么多话的人,感冒哑了嗓子对着傅贞就更是一言不发。傅贞自然而然想起了前世,杜默知感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