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江沅鹤吐血昏迷,之前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这次,他还真的没先过,最近些日子,江沅鹤比以往好了很多,这眼看着都要商量着娶媳妇了,怎么就说吐血就吐血了呢。
家里只有徐氏和汤小圆两个女人在,想把江沅鹤扶到床上去,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徐氏慌乱的没了主意,抱着江沅鹤声声泣血般的呼喊着,汤小圆更是瘫坐在地上,六月的天很热,可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冰的,还有心。
江家三个男人还有窦淑娴找急忙慌的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江玉莲,窦淑娴去找人的时候,田小芽的爹也在大叔根下跟那些人闲聊,江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也就没了心情在瞎扯,遂都回了家。
江玉莲那会儿正在田小芽的家里跟她显摆头上的簪子呢,“小芽,你看看,好看吧?”
田小芽家里条件也说不上多好,不过可比眼瞅着吃饭都要困难的江家好那么一点点,村子里的女娃娃不多,就这么几个,不管互相怎么看不顺眼,没事儿的时候多个伴聊聊天也是有的。
江玉莲有心显摆,拿着簪子在田小芽跟前晃了好几次了,田小芽想看不见都不行了,翻了个白眼酸不溜丢的说道:“就那样吧!”
田小芽的反应如此冷淡,江玉莲也不生气,田小芽越是这样,说明她越是羡慕,可要是自己告诉她这簪子的特殊来历,还不得羡慕死她啊。
想到这,江玉莲就忍不住捂着嘴乐了,“你看看,这可是纯银的?给,你好好地看看!”
“切!”田小芽放下手里的鞋样子,接过了江玉莲递到了眼前的簪子,掂量了一下,还挺沉,但她就是不相信江家那么穷还能让江玉莲有钱去买银簪子,说什么她都不信,正准备放在嘴里咬一下,是银子会很软,一咬便知。
“哎,你这是要干啥!”江玉莲可吓坏了,心疼的赶紧抢了回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站着的田小芽的口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么好看的东西留下牙印多难看,放心吧,这肯定是银簪子,没骗你!”
瞧着江玉莲一脸自信的样子,加上刚才的自己也摸过了,田小芽也觉得那簪子八九不离十是纯银的,可是江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簪子可不便宜啊,四村的时候无意间瞥到江玉莲身上的衣服,顿时笑了,“你这又是从那个丫头哪儿抢来的吧?”
江玉莲嗤笑,“她要是有这好东西还至于赖在我们家不走吗?早就赎了自己回家去了,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大伯母还说要给我大哥他俩办喜事呢,你是没瞧见那丫头脸都吓白了。”这一点江玉莲有些夸张,不过她说话向来如此,田小芽也习惯了,何况,江家大郎那样的身子,哪个姑娘愿意嫁他,谁知道哪天就守了寡了。
“那你这簪子是哪儿来的?可别说你娘给你买的,你娘连件新衣裳都舍不得给你买,这银簪子可比衣裳贵多了。”田小芽疑惑的问道,江家那个买来的媳妇是怎么回事,这村子里的人心知肚明,背地里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过没当着面说而已,她去找江玉莲玩的时候,她娘再三嘱咐,离那个汤小圆远一点儿,跟她走近了会影响自己的名声的。
江玉莲心知自己这是成功的勾起了田小芽的好奇心,得意的翘起了嘴角,心里嘀咕道:“让你天天跟我显摆你那个相好的送你这个送你那个的,一堆上不得台面的便宜东西,看看梁少爷一出手,多大方。”
田小芽见她不说话,就开始乱猜了起来,“难道你也有了相好的?是村头的海生吗?”
田小芽口中的海生今年十八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可是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爹爹早年就去世了,只有她那个寡妇娘把他从小拉扯到大,田小芽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村子里的孩子从小就光着脚在一起玩,也不分什么男女,直到十几岁了,懂事儿了这才避嫌一些。
她早就看出来了张海生对江玉莲有意,不过江玉莲心思高,瞧不上张海生,要是江玉莲的簪子不是从汤小圆那里抢来的,她只能猜到是张海生送她的,可为了要跟江玉莲好,使个大劲也能说的通,不过田小芽还是替那张海生不值得,那么好的一个大小伙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家里是穷了点,可总有那识货的好姑娘的,干啥就一门心思的看上了这个江玉莲呢!
江玉莲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唉,张海生真傻!
田小芽提到张海生的名字,果真不出所料,江玉莲满是鄙夷和不屑,讥讽道:“就他?开什么玩笑,他能买的起早就娶上媳妇了,小芽,以后别跟我提那个穷小子,真心的瞧不上他,傻乎乎的。”
“玉莲,其实海生挺好的……”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田小芽真替张海生鸣不平,小时候江玉莲被欺负了,都是人家海生哄她,大家去挖野菜,江玉莲自己又懒又笨,人家挖的时候,她站在一边儿,到了天黑了她挖了一点儿,回去怕被她娘说,非要让大家伙儿每人给她一点儿,笑话,都是辛辛苦苦挖来的,谁也不欠她的,哪个肯给,最后还不是海生分给了她一大半。
可之后呢,江玉莲再看到张海生,还是丧眉搭眼的不待见人家。
这样的事儿也就不说了,田小芽算是看透了江玉莲这个人,用到的时候千好万好,用不到的时候理都不想理你。
“他要那么好,你怎么不跟他啊,你别跟那个卖豆腐的好了,跟海生好吧!”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