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大美第二次就在五年前的那个春天,信大美的妈妈玉凤和本屯子的刘二媳妇去月亮泡旁边的山坡上挖野菜,就在两个女人挖满了一篮子野菜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那边山路上来了几十个日本兵,两个女人惊慌地想跑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群日本兵饿狼一般从后面把两个女人追上了。接下来惨剧发生了,几十个日本兵就在山坡上把她们给lún_jiān了。当时刘二的媳妇还怀着六个月的孩子,她不甘心被日本兵蹂躏,竟然用手把一个日本兵的gāo_wán给捏碎了,日本鬼子嗷地一声,举起刺刀朝着刘儿媳妇狠狠地刺去,之后给刘二媳妇开膛破肚了,日本兵竟然用刺刀把刘二媳妇肚子里的婴儿给挑出来,凶残地晃动着。
玉凤亲本来被十多个日本兵糟蹋着,已经接近崩溃,又亲眼目睹着这惨无人道一幕,她当时就精神失常了,幸好日本兵没有杀害她,就逃了回来。
杨万吉听了这个悲惨的事情确实很惊讶,当年刘二媳妇被日本兵jiān_shā的惨事是谁都知道的,可是只知道是刘二媳妇,却没听说当时还有信大美的妈妈玉凤。所以这确实是一个秘密。
信大美抹着眼泪说:“我妈妈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后来她清醒的时候,才断断续续地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她就开始疯疯癫癫的了,嘴里时常喊着日本鬼子!”
杨万吉心里恨着这群日本qín_shòu,嘴上却安慰信大美说:“你妈妈没被日本人杀了,也是万幸了,就算疯疯癫癫的也总比没妈妈好,说不定等年龄大了,她的病会逐渐好起来的,以前我给她治疗的时候,也有些效果,可是我不知道她得病的根源,以后啊,我在找找这方面的药方,再给她治治!”
信大美眼泪汪汪地看着杨万吉,说:“大叔,有你真好,有了你,我的生活就像是有了希望!我平时的时候,每天都害怕,害怕我妈妈哪天犯病了会闹成大事儿!”
“丫头,不要怕,以后我找到药方子,说不定就能治好她呢!”杨万吉尽量安慰这个很可怜的小姑娘。
信大美眼巴眼望地盯住杨万吉,高高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杨万吉对信老疙瘩的病还真是下了功夫,为了下药准确及时,他每次只给他开三天的药,每隔三天,信大美都要来杨万吉家抓药。每次来抓药的时候,信大美都要详细地汇报她爹的病情,汇报完病情,抓完下次的药,信大美都不会立刻里去,而是要和杨万吉说一会话。杨万吉平日除了和来看病的人说话外,儿子杨北安又在省城念书,身边真的没有和他说话的人,这个姑娘能隔三差五的陪自己聊聊,这也是从心里希望的。两个人似乎聊的很投缘,逐渐每一次聊的时间再延长,后来,信大美除了和他聊天以外,还是开始帮他做点家务啥的,比如收拾屋子,烧烧炕之类的事情。随着信老疙瘩的病情一天好似一天,信大美的心情更加明朗,随之对杨万吉的感激和崇拜已经转化成一种依赖,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信大美开始每天都有事没事来杨万吉家一次,两个人的关系在微妙中亲近起来。
久而久之,杨万吉渴望听到信大美进院子的脚步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每天生活期待的内容,他的目光总不自觉地透过窗户向外面望去。可是突然有一天,信大美却没有来,这让已经习惯了她来的杨万吉心里空落落的,如同是生活中缺了很多东西。第二天她还是没有来。杨万吉有些心里长草了,于是他忍不淄去了信大美家,他去的理由当然很充分,就是去看看信老疙瘩的病情。
让杨万吉吃惊的是,信老疙瘩倒是可以在地上溜达了,他的大闺女信大美却蒙着被子在炕上发抖。信老疙瘩见杨万吉来家里,一阵喜出望外,就说:“杨大夫,你来的正好,我女儿她病了,这些天啊,孩子他妈带这二美和小嘎子去娘家了,大美为了照顾我忙里忙外的,昨天又淋了雨,不知怎么的就病了,我想去你家找你去,自己又走不动,正好你来了,你给她看看吧!”
杨万吉吃了一惊,急忙掀开被子去摸信大美的额头,竟然滚烫滚烫的,明显是在发高烧,而且烧的还不轻,信大美迷迷糊糊的,身体不断地在抖动,她在迷糊中微弱地叫道:“我冷!”
信老疙瘩急忙叫着女儿:“大美,你杨叔来了,你快起来让他给看看是怎么了!”
信大美听到“杨叔”这两个字,立刻把眼睛睁开了。但她看清面前站着的男人果真是杨万吉的时候,忍不淄抓住他的手,说:“大叔你真的来看我了,我刚才还想着这两天没能去帮你做活,心里难受呢,你就来了大叔,我冷,我害怕!”
杨万吉被她说的心里热浪翻滚,急忙握紧她的小手,说:“丫头,大叔见你这两天没来,就来看看你,原来你是病了,你冷,一定是高烧了,我给诊诊脉!”
信大美挣扎着要坐起来,杨万吉急忙制止说:“你不用起来,这样也可以诊脉的!”说着,他就坐在炕沿边,就把她的白皙的手腕子放到自己的腿上,凝神为她诊脉,等两只手都诊完了,杨万吉心里一阵惊诧,这丫头得的好像是伤寒。之后他又问了信大美发病的一些症状,已经断定她得的是伤寒了。杨万吉对信老疙瘩说:“这丫头得的多半是伤寒!”
信老疙瘩脸色都变了,带着哭腔说道:“杨大夫,这可咋办啊,我们家咋这个倒霉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