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是皇家的家奴没错,但他们也是有私心的,不然哪会出现太监乱政这种事情。
席恢心里有自己的人选——张莲。
那个把自己从万清池里救出来的太监。就算非友,也非敌人。而且据席恢观察,那是一个有用的人才。
这天席恢从钟德殿里出来,正好遇上了匆匆赶往某一方向的张莲。
他许久没见着张莲了,这个太监依旧穿着一身青衣,但脸色欣喜。像他这样的太监惯会掩饰自己的神色,一旦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想必是真的非常开心了。
“张公公——”席恢叫住他。
张莲慌了一下,收了表情,恭敬地下拜。
“奴婢见过六殿下。”
席恢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他的疏远,但还是笑着问出口:“张公公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莲低着头回答:“回殿下,奴婢刚才被陛下指为司礼监随堂,一时喜不自胜,在殿下面前失礼了。”
司礼监随堂?
“你入了东厂?”席恢沉默一会儿问他。
张莲腰弯得更低,回道:“是。”
席恢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司礼监可不是小官位,这个张莲是凭什么获得皇帝青睐的?
席恢原本还想为张莲谋个东厂的位置,没想到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
“张公公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殿下,奴婢从前在敬事房做主管,后来在钟德殿做殿前随侍。”
席恢“唔”了一声,这样的话,被姬忱注意到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他救过自己,但是......席恢觉得有哪里被他忽视了。
张莲还有事,席恢目送着他走远,问谢柳:“那是什么方向?”
“回殿下,是皇后的钟粹宫。”
皇后!
席恢一怔,发现了自己的缺漏。
前段时间皇后抱病,席恢没有过去探望。而在皇后恢复后,他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怎么与她见过面。
以至于现在,他才清楚皇后宫殿的方向。
张莲,已经投了皇后那边吗。
“还以为是个聪明人,结果聪明过头了......”席恢感到有些不满。
“殿下别伤心,还有奴婢呢。”谢柳连忙安慰。
“你有什么用?连个戒指的事情都说不清!”席恢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扳指。
谢柳顿时讪讪。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是很清楚还是假装不清楚。
......
时间一天天过去,东厂规模渐大,而席恢也基本和那些武将们打好了关系,有了自己的一批拥趸。
虽然绝大多数人至今仍在观望,但席恢知道,只要他占据了大赢面,到时候振臂一呼,不怕他们不过来。
那些武将真不是好打交道的,看似一口一个老子的滚刀r_ou_野蛮人,实际上心眼不比那些文臣少。
不过他们比起文臣来,又的确直白明朗许多。
顾延祖的老子,当今定远侯就敢跳着脚骂蔡相:“老匹夫敢看不起我们打仗的,没有我们,我看他在哪里吃.屎。桃李满天下?我呸!都是一群小狐狸,就只会叽叽歪歪,北匈打过来了还只会割地求和!”
也难怪顾家的结局后来那么惨。蔡相好歹也是大儒,文人表率,这么骂他,他的万千门生怎么能忍得了。
就在定远侯骂完的第二天,侯府就被一群胆大包天的学子泼了粪便。
气得定远侯大喊侯门轻贱。
侯门怎能任一群连官都不是的学子轻侮,忱帝一声冷笑,那群学子就被东厂抓了起来。
按律以无官之身侮.辱当朝侯爵当斩,最后在蔡相为首的文臣的求情下,皇帝让了一步,他们被判永世不得录用。
这个时候,群臣才发现东厂的威力。他们只听命于皇帝,他们游离于惯例之外。他们是宫里人,无需理会天下人的看法。
“皇儿是没看到那群老狐狸吃瘪的样子哈哈哈!”
姬忱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顾延祖从边疆传来噩耗。
边关失守,如果不是顾延祖力挽狂澜,甚至连城池都会被北匈打下。
那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也入了姬忱与席恢的眼。
太子也终于将手伸向军方了,席恢渐渐感到棘手。
走在清凉的小道上,席恢他刚刚从安西王那回来。安西王又是一个怎么也不肯表明态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