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伺候,让他也同你说些你想听的悄悄话。”
冬梅脸一僵,对面的夏荷把碗筷递给春香,拿话岔了过去:“你最爱的鹅肉卷,还不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春香冷笑一声,没去碰夏荷推过来的盘子,盯着夏荷道:“你们俩一块进来的,你自然是要帮她说话。桃姐儿走后,这院子里除了老太太,越发没个人真心对我好。我也不稀罕,以后你们也少和我姐姐妹妹地喊着,我可不敢有你们这样的姐妹。”
夏荷眼圈一红,委屈道:“你是怎么了,突然说这话,我和冬梅哪里对你不好了?秋菊,你说句公道话!”
“你们要吵要哭出去吵,别妨碍我吃饭。要真觉得委屈,就去找老太太评理,我可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秋菊没好气道。
秋菊是出了名的不爱沾事,脾气也呛,后来得罪了管家娘子,被配去了庄子里给庄头当填房了。春香对她可一点都不同情,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谁也不帮的结果就是出了事谁也不会帮,由人作践任人鱼肉。
夏荷张了张嘴,赌气跑出屋了。冬梅瞧了瞧晃动的门帘,又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吃饭的那两人,端起碗夹了些菜,追出去安慰夏荷了。
等到吃完饭,春香回到老太太跟前伺候时,她老人家已经晓得了这几个丫鬟之间的争吵了。老太太什么也没说,躺在床上让春香给她念金刚经。
老太太喜欢看佛经,因为眼神不好需要人念给她听,春香为此还特地去学了认字。春香虽然爱犯懒,但该做的事却不含糊,不然老太太也不至于那么宠她。
颐年院里就属她识字最多,春桃还教过她管账,因此老太太一直说,春香就是嫁给小官做官太太都多的是人愿意求娶。
也因此自己的心才被养得那样大,春桃想着,看到老太太已经睡着了,便合上经书,坐到一边踏上,闭目养神起来。
四月中旬,老太太终于选定了新太太的人选,依然是上辈子的顾氏。顾氏虽然同王氏一样,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小姐,但是胜在有一个在王府做门客的哥哥,据说还颇得王爷的信任。
春香对大老爷的婚事一直采取不关心的态度,冬梅和夏荷又试探过她几次,都被她强硬地怼了回去,两人也就不敢再拿大老爷来开她的玩笑了。
顾氏进门那天,大老爷院里的桐湘发起了高烧。她从早晨一直烧到下午,到最后水米不进,不停地往外吐黄水。
上辈子桐湘也这么病过一次,春香拿了自己屋里的药丸给她吃,结果桐湘吐得更厉害了。大小姐哭着让春香出去,主子发令,春香不敢不从,又懊恼又委屈地回了屋。
回屋后,春香放心不下,透过窗户看到桐湘的丫鬟东儿出去请大夫,便也跟着去了。在二门处,东儿找了相熟的婆子,求她去和管家说一声,请个大夫给桐湘看病。
“怎么也是大老爷大喜的日子,现在挪出去是不行了,还要防着让客人看到了说嘴。最好悄悄请个大夫进来瞧瞧,开了药再悄悄地送出去。”
那婆子犹豫道:“宋大夫也在宾客名单上,他现在肯定在前面吃酒呢,不能请他过来。”
宋大夫是常给府里有脸面的管事娘子们看病的大夫,姨娘侍妾们病了也都是找他。
“那,许大夫呢?”东儿焦急道。
“哎哟那可不行,那是给主子看病的,怎么能让他去,不行不行!”婆子立刻道。
东儿气红了眼,道:“我们桐姨娘可是大小姐的亲娘,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婆子冷笑道:“要么你去和老太太说,这是老太太定的规矩。”
在后面听了半天的春香忍不住上前道:“要么就请于大夫来吧,他是宋大夫的大徒弟,经常给我看病的,医术也很好。”
东儿犹豫了下,看着春香道:“可我们平时都是宋大夫给瞧的,从来没让于大夫看过。”
春香急了,道:“那许大夫不也没给你姨娘瞧过吗?”
也是很后来,春香才反应过来,东儿死活不肯听她的话去请于大夫来,是担心春香勾结于大夫害了桐湘。
当时春香只觉得啼笑皆非,她从来没想过对桐湘做什么,她都落魄成那个样子了,桐湘到底在防她什么?
最后婆子不耐烦了,推脱有事走了。东儿不敢出二门,只在原地急得掉眼泪。后来大小姐的奶娘见东儿老不回去,寻了来,把东儿给带回去了。
再然后,就是大小姐急得也发起了烧,顾氏在新婚之夜守了空房,府里为着大小姐闹了个人仰马翻。
最后府里发落了好几个人,那个婆子被打了板子撵出去了,春香也倒霉地挨了训斥。顾氏刚入门就被传命太硬克了大小姐,当然这话很快就被好面子的老太太给压下去了。
现在想想,大小姐是为了救亲娘故意病的,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身边的人都不敢瞒了,桐湘才能捡回一条命。
这一次春香自然不愿顾氏再守一次空房,刚进门就无辜地背个黑锅。大老爷就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对顾氏起了芥蒂。
春香依然是老太太屋里的红人,她的话府里的人都要听一听,她说大老爷院子里若有什么事,立刻报过来,那里的人自然不敢不报。
“桐姨娘病了,宋大夫在前面宴上,不能喊他去。这样吧,你去宋大夫的医馆请他徒弟于大夫来,悄悄的从后门进来,别让人看到了。大小姐也不能在桐姨娘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