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常规武器装备和技术的来源。此时,中国还没有能力自行研制和发展新型的炮兵武器,对引进的武器也需要在工艺上和技术上进行消化。
前世时,她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只是凭外界的宣传知道中国的武装部队和民兵总兵力人数远远超过世界任何超级大国。重生一次后,她才明白这一切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数年前的珍宝岛事件中,苏军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集结了集团军规模的装甲群,而解放军大批增援部队还在林海雪原中艰难跋涉,拼命赶往边境。
苏联作战师已经完全摩托化或装甲化,他们的摩托化远不只是徒步的步兵能够搭乘一段载重卡车行军,而是完全搭乘装甲车或步兵战车进行摩托化行军和作战。
同一时期,多数的解放军步兵团却并没有实现摩托化,许多步兵团依靠徒步或者分段搭乘军区及其他军事运输单位的载重卡车行军,团属炮兵很少配备需要车辆牵引的火炮,仅有某些摩托化步兵团的炮连配备122毫米榴弹炮和配备的车辆,绝大多数依靠徒步行军的步兵团炮连则配备100毫米迫击炮。
六十年代初期,中国的战略原则被定为“诱敌深入,打人民战争”。数量庞大的常备军和民兵成为支持这一战略原则的要素。这个原则表明,中国在遭遇大规模入侵时,将放弃在边境地带进行大规模的抗击,转而在内地对入侵之敌进行不分前后方的长期的人民战争。这是符合当时国情的战略原则,同时也是非常无奈的战略原则。
日本学者江田俊一认为:诱敌深入表明中国军事力量没有在边境地区歼灭敌人的能力,而人民战争和持久战则体现中国没有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的能力。
七十年代时这种情况并未好转,各行业生产陷入了混乱和停顿,即便生产,质量也没有保障,大量的装备需要返修和退回,使得本已薄弱的生产能力不堪重负。在北方邻国大规模装甲集群和火力战样式的入侵威胁下,解放军依旧需要依托大量的步兵进行反侵略战争准备……
很多人评价七十年代是中国动荡的时代,贫穷、混乱和落后是那个时代的特色,抱怨青春在狂热中被荒废,生活充满艰辛和伤痕。其实那也是中国最幸运的时代——大规模战争与中国擦肩而过。
后世的人经常说,八十年代开花,九十年代结果,什么事却都是酝酿于七十年代。九十年代一系列新型武器型号和理论的出现,正是从七十年代始一大批默默工作的人的努力结果。回顾那个在贫穷落后中艰难奋斗的年代令人感伤,这正是一个国家成长的代价。至少,在林雪娴看来,以后的人们不应该忘记这个年代。
吃过午饭后,演出分队的队员们都躺下休息了,戴玉青却向炊事班借了一壶热水,用自己的饭缸盛了开水在床铺上熨烫晚上要穿的演出服。
晚上她们同年的这一批学员兵一共有两个舞蹈节目,一个《映山红》,一个《红绸舞》。演出服分别是一套红色的绸布短褂、灯笼裤和一身青色的低领偏襟式衬衣加七分裤,布料很容易出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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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唯看她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不禁嗤笑道:“我说戴玉青,你至于吗?你又不是领舞,也不是独舞表演,你把你的演出服熨得那么平整有什么用呢?有这功夫还不如躺下来歇一歇呢!”
戴玉青头也不抬地道:“你休息你的——我的这身衣服主要是实在太皱了。”
童唯坐直了身子瞅了一眼,断言道:“你这还叫皱吗?已经够平整的了。真搞不懂你。”
戴玉青把两套演出服熨完,小心地挂在窗前,又去隔壁屋找晚上演出时的报幕员——声乐队的丁玲。
他们下部队演出的节目单是由文工团的办公室一早就印刷好的,上面详细罗列着演出队准备的演出节目,并且在节目单的末尾都会注明一句:【每场演出其中部分节目】。
像戴玉青她们表演的舞蹈《映山红》或《红绸舞》,丁玲在报幕的时候,一般都会说:“下面请欣赏舞蹈《映山红》,表演者:林雪娴、蒋莹等。”
报幕员并不会把所有舞蹈演员的名字都念出来,一般只说领舞者或主要的骨干演员,这个“表演者”的名字也不是固定的,有时报幕的人会图省事,拣着说一两个上口容易的演员名字。
戴玉青找到丁玲,希望晚上她在报幕时,能够把她的名字放在节目的表演者里面。这对于丁玲来说其实只是举手之劳。
“我只需要今晚的这一场演出你把我的名字加进去,以后念不念我的名字都没关系,丁玲姐,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戴玉青苦苦哀求她。
丁玲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道:“行了,你不用求我了,晚上报幕时我念你的名字就是了。”
戴玉青愿望达成,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舍。草原上的天气并没有b市那么炎热,队员们有的已经睡着了,有的还在默默地看书,她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躺了下来,头脑里却没有一点睡意,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兴奋地盯着挂在窗台上的演出服,脑海中浮想联翩。
林雪娴把戴玉青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其实多么明显啊,她对李浩然的感情如此炽烈、一往而深,可惜前世时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想到李浩然在追求自己时,曾经多次通过戴玉青传话、递送小礼物……真不知道那时戴玉青的心里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