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儿给牌桌上的各位都发了烟点上,笑着说,“这不有些日子没看见大伙儿了么,想你们了呗。”
赌徒的心里就是这样,这三间房子里,每个老爷们儿都穿的油光水滑,打扮的像城里人似的,抽的烟没有二十块以下的,但千万别以为他们很有钱。这种人都是面子撑着的,赢钱了的还想多赢几万,输了的还想往回搂,于是渐渐的陷入其中,卖房子卖地、东抓西借的都是。
也是这个原因,输个万八千块的和自己买烟打扮外表成场面,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都很舍得。而赢了钱的,更觉得要犒劳自己一下。
实际上,老话说得好,赌钱在高的技术和运气,没有靠这一行发家的。发财了的都是庄家,谁赢钱都要给庄家抽头茶水钱,今天赢明天输,里外里,只有一个人始终进账,那就是齐天。
“三儿,来两把不?”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说,桌上还放着一把轿车钥匙,牛掰的不行,嘴里的烟是六十八的中华。
当然,他骗小姑娘上床还行,马三儿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么,都是借的钱装大方,不管怎样,马三儿还是个顾家的人。“强子,一边儿呆着去,我来两把。”
李强呲着牙一脸的难受,“擦,我今晚都输了三千了,牌刚有起色,要不……行行,你要赢了钱,给我补点啊,”
李强嘴上这么说,也没指望马三儿给自己喜钱,主要是上次在酒吧和他赌过一次,心里现在还有阴影呢,收拾了自己的钱和车钥匙,坐在一边儿。
马三儿坐在了李强的位置,把自己的五千块钱掏出来拍在桌子上,同时挺了挺肚子,几个赌鬼都看了过去,马三儿的腰间鼓鼓的,应该带了很多钱,顿时都像是那些钱就是自己的一样,眼睛红透了都。
马三儿暗笑了一声,根本不用动用裤兜的积蓄就把你们收拾了,裤兜的钱是做给你们看的,因为那根本不是钱,是马三儿在家故意塞的报纸。
“玩多大的?”马三儿洗着麻将牌说。
“五十。”李强忙说,心道马三儿这小子怎么今天还来赌钱了呢。
“三儿,五十的行么?”坐马三儿下身位置的人说。
马三儿笑着说,“我这还挺忙的,五十的太小了,来一百的怎么样?”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反对,在赌桌上说赌不起,可是这些赌鬼最丢人的事,打肿脸也得撑着,更何况都是奔着赢钱去的。
赌的大了,麻将桌上的几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老话儿说得好,喝酒是喝厚了,赌钱是赌薄了。喝酒都劝对方多喝,哥们儿情谊也就出来了,而赌钱都是憋着赢得对方倾家荡产,自然都是静气十足的想赢。
可是,常年打麻将的几个人万没想到,几圈过后,汗珠子都要下来了,以前没见马三儿打过麻将,想不到这小子手气这么好。
“三条自摸清一色!”马三儿手里的麻将牌连看都不看,直接摔在牌桌上,把自己的牌推到了,伸手要钱。
几个人现在才发现,感情这小子是个老手,手指头一抹就能知道啥牌。
其实还真不是马三儿摸的,只是每抓到一张牌时,心里就有预感了,证实了几次后,信心就更足了。除此之外,马三儿打出去的牌也有讲究,比如想出五万,可是刚拿出牌来,就感到了不适,然后换成另一张,结果最后发现,对家的牌就等着胡牌五万,这一招马三儿是百试百灵。
马三儿眼前的钱堆渐渐高了起来,粗略估计有个三四万了,心里暗想差不多该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