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南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在听，你继续说。”

“现在的状况是需要进行手术，医院会马上召集专家回来，而且所有东京相关科目的专家教授都会赶过来开会诊，讨论确定手术方案。但是，有个事情必须说，以现在这个医院的专家推测，这个手术成功几率不大，只有百份之二十左右，是你签字还是怎么着？病人真是你的妹妹？如果是亲妹妹，你可以签字，但如果不是，你可能要尽快通知她的家里人。”

只有百份之二十左右的成功率？

黄祖南感觉自己丢了魂似的，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才恢复正常道：“我签字吧，通知来不及，你们立刻去安排，我要在可能的范围内最安全的手术以及手术方式。”

松本原野道：“好，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联系。”

松本原野带着两个医院领导急急走了，何小碧又哭了，哭着道：“百份之二十的成功率，怎么这么少？”

黄祖南没说话。

何小碧一直哭，在抽泣，黄祖南最后有点烦了，开口道：“何小碧，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有松本原野在这里，不用你给我翻译。”

何小碧摇头道：“我不，你去吧，换一身衣服，你这样很难看。”

“我等萧萧回来再算，你不回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到外面抽根烟，你的手机我拿着。”

没等何小碧有回应，黄祖南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其实黄祖南没有烟，亦没有打算抽烟，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想一想，怎么和凌天飞以及陈蓉蓉怡说凌梦莹和凌梦雅的情况？其实这么残忍的话黄祖南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告诉他们凌梦莹死了？然后凌梦雅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天啊，她们两姐妹到日本才多少天？就这么大变化，两位老人能接受？会不会吓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如论如何这事情都必须说，否则凌梦雅真的死了，更加无法交代。

忐忑中，黄祖南拨通了宁副院长的电话：“宁副院长，麻烦你把凌天飞的号码发给我。”

宁副院长道：“现在什么状况？能说一说么？”

黄祖南道：“做手术，百份之二十左右的成功几率，这是医院的估计，他们正在召集全东京相关科目的专家教授过来会诊，尽量想想别的办法增加这个成功率吧，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宁副院长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就不同意那么快出院，而且还去旅游，到处跑。”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快把号码发过来，我的手机丢了，什么号码都没有。”

“好，我马上发。”

电话挂断，等了一分钟左右，黄祖南收到了宁副院长发的号码，很熟识，确实是凌天飞的号码。

看着号码发愣了有一分钟，黄祖南才把号码调出来，按了拨打键贴在耳边。听着另一端传来的喜庆的彩铃，黄祖南的心揪的厉害，很想挂电话，但是不敢挂。

终于，电话接通了，是凌天飞接的，即便很困难，黄祖南还是把要说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以后电话另一端的凌天飞沉默了好久，才有气无力的道：“我马上收拾东西，坐最快的飞机赶过去，我一个人，暂时不要告诉你陈姨。”

黄祖南道：“好，你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电话挂断，凌天飞竟然没有发脾气，但越这样黄祖南觉得越痛苦、内疚，被各种折磨侵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