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大山剑会上的出丑能让你长记性,没想到还是这么凶狠。不过,本姑娘不打算和你计较了,可怜虫!”
“不许叫我可怜虫!”谢初凝怒吼道。
“你不可怜谁可怜?自以为是,结果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害得所有人都因你而惨死。你看看你,这么狠毒,就连你的亲姑姑都不愿帮你,她宁可帮一个外人,宁可让你在天下人面前丢脸,也不愿成全你,可怜虫!”
谢初凝一愣,“你说什么?什么宁可帮一个外人?”
苏愫酥拍了拍手,故作惊讶道:“啊呀,你不会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罢?”
“你想说甚么?有屁快放!”谢初凝咬牙。
“呵,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货。”苏愫酥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在大山剑会上当众嘲讽你让你丢尽人不算还自己出尽风头的子虚门门主是谁?可不就是你的亲姑姑么!”
“子虚门门主明明是个男子。”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忘了你那易得一手好容的好三哥了?”
“你骗人!我不信!”
“我只是告诉你实情,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当日救我的就是你姑姑,夺走宵光剑的也是她。哦,对了,趁她现在不在,你可以去她房里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宵光剑呢。”苏愫酥拿起空碗,打开门,回头朝谢初凝笑了笑,“你姑姑的房间在楼上,左走到底便是了。”说完走了出去。
谢初凝站在谢成韫的梳妆台前,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打开的妆奁盒。妆奁盒中盘踞着的银蛇,口吐红信,蛇首高高昂起,冷眼看着她,仿佛在嘲笑她。
嘲笑她什么呢?
不自量力?可悲?可笑?抑或是愚蠢?
她被所有人嘲笑,只有三哥还愿意关心她。她以为她至少还有三哥,却没想到,她早就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
一滴泪落下来,啪嗒打在宵光的蛇身上,银光一闪,晃得她闭上了眼。
谢成韫,我的好姑姑。
这几年来,拜你所赐,我被父亲憎恶,被所有人嘲笑,日日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不如死。
这把剑,我不配用?呵,说得多么大义凛然!
你宁可让宵光尘封在这角落不见天日,也不愿给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还有谢家那些惨死的冤魂,全是因为你,因为你违背天意,才遭了天谴!这一切,与我何干?你们休想将这泼天的罪名赖到我头上!谢成韫,你害得我如此惨,此仇不报,我谢初凝誓不为人!
谢初凝深吸一口气,将妆奁盒合上,毅然将泪抹去,走了出去。
回了房,发现谢初今在里面。
“三哥。”
谢初今“嗯”了声,问道:“去哪儿了?”
“随便走了走。”谢初凝闷声道。
谢初今见她双眼红通通的,很显然是才哭过,“凝儿,别难过,你还有三哥,还有姑姑。以后,你就在这儿住下。”
谢初凝眼中含了泪,直直地看着谢初今,“三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
“那个时候,我们一同在校场长大。三哥聪明,会玩儿,凝儿总喜欢跟在三哥后面,凝儿喜欢三哥比自己的亲哥哥还要多。三哥虽然每次都是恶狠狠地要赶凝儿走,却没有一次真的赶走凝儿。三哥总是这样,嘴上说得再凶,也不会真的动手。”
“说这些做甚么?”
谢初凝的眼泪滴落下来,“明明从小与三哥交好的是凝儿。后来,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三哥渐渐地就与凝儿疏远了起来,与姑姑越走越近。凝儿一直以为,三哥离家真是闯荡江湖,没想到,三哥是和姑姑在一起。凝儿每每想起这些,总是会感慨万千。”伸手擦掉了眼泪,红着眼,“凝儿只想知道,三哥心里可还当我是妹子?三哥,若是有一日,凝儿与姑姑势不两立,三哥是帮凝儿还是帮她?”
谢初今皱眉看着谢初凝,“谢初凝,你又想做甚么?!你好好的,自然还是我的妹子。我警告你,好好地你不要兴风作浪!这世上若是有谁与谢成韫为敌,便是与我为敌,我不会放过。”
谢初凝笑了笑,“知道了,三哥。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紧张甚么?我现在甚么别的都不想,我只想报仇。”
谢初今走了过去,拍了拍谢初凝的肩膀,“少东想西想,先把伤养好再说。”说完走出门,迎面遇到苏愫酥。
“闯祸精?!你怎会在这里?”
“关你何事,讨厌鬼!”苏愫酥瞥了谢初今一眼,擦身而过。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苏愫酥转过身,“你凭什么赶我走?”
“凭我是这里的二当家,凭我看你不顺眼。”
苏愫酥咬了咬唇,“要走,我也要把迟尔带走!”
“阿姐!”夙迟尔站在苏愫酥身后,轻轻道,“阿姐,我,我还不想走。”
“爷高兴让谁留下就让谁留下,迟尔,过来!”谢初今手一伸,将夙迟尔拉了过来,“闯祸精,我再问你一遍,你走还是不走?”
夙迟尔看谢初今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心上人的眼神,而谢初今对夙迟尔的维护令苏愫酥怒火丛生。凭什么,在她面前凶神恶煞,在迟尔面前就和颜悦色?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拿她当一回事!
“我偏不走!夙迟尔,你喜欢上他了?你看上他甚么?粗鲁无礼,心思龌龊,罔顾人伦,整日和自己的亲姑姑厮混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