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女孩为我们沏上一壶台湾高山青,盖子一揭,满室清香。
不知是这小女孩懂事识趣,还是茶室老板先有交代,小女孩为我们斟过一轮茶,再续满一壶水,就悄无声息退出去了。
拉上窗帘,隔开外面的灿烂,淡淡的茶香还有陶静身上发出的香水味儿,一屋子暗香涌动,加上墙上两幅袒胸露背的仕女图,空气中透着一股暧昧。
我望一眼其中一幅图,对陶静说:“也不知是谁的主意,感觉跟场所差不多。喝茶是一种高雅的享受,这样的图画反而坏了气氛。”
陶静笑笑:“县长讲高雅,
小女子陪你喝茶,是不是也破坏气氛,坏了你的心境?”
“那又另作别论。”
“你们男人就这样啊,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要求别人一套,要求自己又是一套。呵呵!”
陶静说着,站起来为我斟茶。
“可惜了,今天政协主席沦为茶女。”
“宰相家人七品官,能为县长服务的茶女,至少也是正科级别吧?”
“陶静,我谷子在大王庄根基不深,今后你要不遗余力地支持我帮助我。”
“县长说反了,是我陶静要靠着你这颗大树好乘凉呢!”
“汪鑫那秃子,霸道得很,受他的掣肘,估计以后的工作不是那么顺利。而且,这家伙上面也有人,有后台,这次崔卫通升为常务副市长,他的消息来得比我还快。你知不知道汪秃子的靠山是谁?”
“和你一样,也是市委孙书记,你们是师出同门啊,哈哈!他们关系也铁的很,不说逢年过节,就是平时,汪秃子也是常常往他家跑,走动勤的很呐。”
“哦,是这样。”
所谓的关系铁,是建立在“走得勤”的基础上,说穿了,就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上。汪秃子往孙书记家里跑,总不会空着手去的吧?
我想起社会上流传的那句话: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
想我谷子,从潘康浇裉煲幌刂长的位置,也在孙书记那里花了一点心思,不跑不送是说不过去的。
就在这时,凌通打来一个电话。
“林县长,你在哪里?”
凌通口气有点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凌局长,我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有说在茶室,更不会说此时正跟陶静在一起。凌通这家伙嘴巴子也不是很稳,能不让他知道的,我就不会让他知道。
“林县长,是这样的,工业园区来了一些群众,估计有二十多人,都是甲子村的村民。”
“哦?他们来干什么?”
“阻止办公楼施工。”
“是因为征地的事?”
“好像不是,我也刚刚赶到现场,他们闹事好像是轧钢厂有关。”
“轧钢厂?为什么?”
“他们说,这里办轧钢厂,会造成污染,祸及附近居民。”
“好,你先稳住局势,我马上就到。”
“县长,是不是通知公安,调一些警力过来?”
“先不要动用警察,我先过去看看。”
陶静听见我们的通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对我说:“林县长,处理这样的事,我向你推荐一个人,你可别说出去是我的主意啊。”
“是谁?”
“康明山。他在基层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样对付基层的群众,怎样应付和处理这样的场面,他比较有经验,。加上他的母亲就是那个甲子村的人。”
“对,是该利用利用这小子,也顺便检验一下他的应变能力。”
“而且,我还向你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现在不要忙着去现场,你是一县之长,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你县长亲自出面。先让下面去处理,留一点回旋余地。”
别看陶静年纪比我小,官职没我大,官场经验却是比我丰富。我听从了她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