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们这里做,是不是可以出台,我是说,客人是不是可以把你们带出去?”
“怎么,林老板是不是有这个兴趣?”
小杨很聪明,以问代答,避免了尴尬,又回答了问题。
“今天不要啦,说不定下次有需要,你会跟我出去吗?”
“林老板一个招呼,小曼自会好好伺候您。”
小杨倒是爽快,她这样说着,拉过我的一只手,贴着在她的脸庞。喝过酒,小杨的脸有点发烫。
“出来做这个,有没有被抓过?”
“没有,老板后台硬得很,听说跟这里的老大关系不错。哼,什么关系不错,都是金钱开路。”
“你指的老大,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
“当然是县委书记。县长镇长有谁敢自称老大,是不是啊?”
“县委书记是县委的老大,县长是政府的老大。”
我也不知那根神经搭铁,竟然跟杨小曼理论起来,也许是她那句“县长镇长哪敢自称老大”伤害了我的自尊。
“话是这样说,但我知道,真正说话算话的,还是书记。县里是这样,乡里也是这样。”
这个杨小曼,年纪不大,知道的事情倒不少。
“你凭什么这样说?”
“林老板,不瞒你说,我父亲以前就是镇长。”
“镇长?”
我盯着她的脸,不敢相信镇长的女儿也干这个。
杨小曼叹一口气,幽幽地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退了?”
“被撤职,还坐过牢。”
“哦,你父亲犯了什么事?”
“说起来,就是跟镇党委书记打斗,结果,没斗过人家,被那个霸道的书记罗列一个罪名,撤了职务,进了牢房。”
可以想象,一直被家人引以为豪的父亲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对一个家庭那是怎样的打击,怎样的不幸,所以,迫于生计,杨小曼后来不得不做了这个“来钱快”的行当。我看着她,心里充满同情。也曾经是官家子女,哪里想到也有沦落风尘之日?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们总要有个证据啊,平白无故就能把人关进牢房?”
“林老板,你说说,一个做了多年的镇长,你能说他能那样清白吗?人家要找你的问题,要抓你的把柄,那是分分钟的事啊。那个党委书记,权力大,后台硬,要是掉个个儿,我父亲也能把他送进去啊,他后来还高升了,做了副县长。呵呵,扯远了。不谈这个,说起来心酸,哦,对了,你刚才问我有没有被警察抓过,真的没有,假的倒有一次。”
“假的?”
“对,冒充的。说来也真是好笑。一次,我们陪客人唱歌,突然间闯进来几个人,说是公安局的,要查身份证,我们哪经过这样的事,一个个都傻了,身份证又都没带身上,没出门谁随身携带这个?那几个人恶狠狠地对我们说:没身份证,你们就乖乖罚款吧,每人三百,要发票就一千。我们正准备掏钱了事,不知谁叫来老板,老板带着几个人进来,老板什么人啊,一看就知道这些是假警察,问了几句就下令动手,他手下那一帮保安将那几个假冒警察打的半死。有一个还打折了腿,是抬着出去的。”
“哈哈,真是好笑,流氓碰到强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被见报呢?”
“被老板了。这样的事,传出去总不太好。”
我点点头:“哦,是这样。你在这里做,有没有遇到蛮不讲理,比如拒付小费的顾客?
“来这里的人一般素质都比较高,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也真还是遇到过。有一次,我和另外2个同事与5名男子在一房子里k歌,临走时,我示意他们给小费,可他们就是不给,其中一位还打了我两耳光,我冲出去找保安,不一会,一大群保安来了,将打我的男子收拾得服服帖贴,小费后来他们也给了。”
有后台的老板,就是有底气。这里的老板究竟跟汪鑫是怎样的关系?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我暂时不得而知,但歌厅舞厅夜总会诸如此类的娱乐场所,没有一定的靠山没有黑道白道的支撑是不会顺顺当当太平无事的。
“杨小姐,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害怕吗?”
“当时没什么,现在想起也有点后怕,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们这些女孩子?但我们是经过风雨的女孩,不怕这些事情的。”
才多大年纪啊,就说自己是经过风雨的,这话听起来让人心酸。不过,不正是这样吗?一个镇长的女儿,原是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的,却是遇到不测风云,从云端处跌落下来,成了社会最底层的人,还不算是经过风雨的人吗?
“小杨,恕我又提出一个冒昧的问题,你那么漂亮,又有点文化,有男人提出来要包你吗?”
“有的,还不少呢。”杨小曼一点也不忌讳,直白地说,“一次,我陪一位客人唱歌,他走的时候给我个电话,并说要包我,每个月是2万元,我当时就拒绝了,他也太不识货了,我就是个只值每个月2万的人吗?我不愿意,他就一个劲的打电话,打得我烦了第二天我就干脆去换了电话号码。”
那么说,现在的收入,杨小曼应该远远不止两万元了。干她们这一行,除了名声问题,也算是高收入阶层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这也是辩证法的基本原理吧。
本来我还想问,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