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送个他的腕表,宋尘音差点没认出他。
“你还好吗?”李斯先开了口,拖了椅子坐在她床边。
“还行,恢复的挺好。”宋尘音抿了抿嘴角,“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
“盛总和黎儿,你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李斯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着急找她却是为了别人的事情。
看出他的不悦,宋尘音舔了舔嘴角,“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就是担心,”
“盛逢好像是知道了当年唐安年离开他的真实原因,去调查资料去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李斯语气不是很好的打断了她的话,宋尘音也没介意,继续问道,“真实原因?难道唐安年当初离开还有隐情吗?”
“你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你有想过我们吗?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宋尘音嘲弄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你心里不是都有数了吗?”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来看她啊。
李斯突然就红了眼,语气咄咄逼人,“宋尘音,你难道没有心吗?”
这些天他被爷爷派的人看的紧,连门都出不了,好不容易接到她的电话,想尽了办法才跑出来就为了见她一面,到最后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有没有心,我自己知道。今天麻烦你特意跑这一趟了。”宋尘音说完就将被子往头上一盖,“我困了,就不送你出去了。”
李斯突然站起来,看着床中央鼓起的一团,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去想把她从,楼上丢下去的念头,“我走了。”
他的动作很大,带着椅子都倒在一边,金属砸在地上的声音异常刺耳,可宋尘音就跟没事人一样,一动不动。
李斯终是觉得气闷,将门关的震天响才离开。
房间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宋尘音拉下被子,脸上早已被泪水纵横。
造成这样也不是她所想的,她醒的那天早上,宋妈妈就差给她跪下了,求着她离开李斯。
一面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至亲,一面是自己的挚爱,宋尘音舍弃哪一面都觉得活生生的疼。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是给予她生命的父母,她没有办法。
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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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今天开的是一辆悍马,车速很快。
已经入夏的风抽在脸上也是生疼,可他没有感觉,再疼也没有心口大喇喇的少了一块肉疼。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为难,可他难过的是,她竟然都不争取一下就这样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他们来之不易的感情。
盛逢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特殊的手机铃声代表了机主对致电人的重视。
他降下车速,“喂,”
“陪我透透气?”
“好,老地方见。”挂了电话之后,李斯方向盘一转,朝城外的一条盘上公路驶去。
男人之间透气的方式,无非喝酒,抽烟,打架以及飙车。
而盛逢和李斯显然是更倾向于后者。
李斯到的时候,盛逢已经等在那里了。
黑色的越野,是最不符合他性格的一款车。
黑色的悍马直接停在越野旁,两个大家伙挤在一起,要不是两车主的脸色可以和天上的乌云媲美的话,还是一个挺滑稽的场景的。
“老规矩。”盛逢撂下话,直接发动车子,飞快的滑了出去,最后稳稳的停在早已泛黄的起跑线上。
李斯紧随其后。
三、二、一。
两人在心底默数,一前一后的滑了出去。
这条盘山公路是盛逢和李斯年少轻狂里少有的秘密,
两人只要是遇上不顺遂的事情,就约上彼此,来这里风驰电掣一把,上一次来这里还是盛逢和黎歌吵架那次,
具体吵的什么,盛逢也记不清了。
速度越来越快,脚下的油门也越踩越狠,耳旁的风跟刀子一般剐在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痛。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一些他想忘记的事情全都浮现在脑海里,
这一个多星期,他一直在查唐安年当年出事的证据,凶手是抓住了,可那又能怎么样,一个本该无限顺遂的人就这样被毁了啊。
当年,要不是那场意外,他和唐安年也算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那个孩子...也不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没了。
那是他年少时深爱过的人啊。
伴随着耳畔巨大的轰鸣声,关于唐安年的记忆逐渐远去。
盛逢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黎歌的身影,
笑着的,哭着的,跟她发脾气吵架的,甚至还有情/事之后妩媚的样子...
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
他的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眼看着距离终点线越来越近,他的眼眸渐渐平静下来,静到看不到一丝波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变得死寂暗淡。
十五分三十六秒,伴随着巨大的刹车声,黑色的越野稳稳的停在了终点线上,李斯紧随其后。
山顶的凉气很重,盛逢也不在意,穿着单薄的衬衣靠在车边,嘴间衔着烟,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衔着不点而已。
见李斯下车朝这边走来,他伸手将烟盒扔给他,“你又输了。”
李斯接过烟,将烟盒转了转,“万宝路,抽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腻。”
盛逢吐了几个烟圈,声音无限疲倦,“怎么会腻呢。”
这烟还是黎歌当初推荐给他的,那时候她怎么说的来着?
盛逢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