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就被冷却!估计天已经大亮可我们没有拉开窗帘。王艳起身去冲洗,我跳下床拿过皮夹子把里面的钱数一数,总共不到四千,其中的一千五还是王艳的,叹口气把钱全部塞她坤包里,然后靠在床头吸烟。激情过后不但没有恬然入睡的渴望,相反心底泛起隐隐约约的担忧,接下来会是怎样一个了局!
王艳裹着浴巾出来,脸色红红的掩着前胸找她的衣服,看样子打算进浴室穿。我们已经到这个份上不知她为什么还如此害羞?在她经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扯掉浴巾,伸胳膊搂住她的腰枝把脑袋埋在她胸前,由脖子开始往下亲吻,最后一手握着她一手不停地噢揉搓美丽的草坪。此刻她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可她却略带责备地不停拍打我后背,冒出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嘱咐:
“孙莽的事儿,你帮一把呗。我欠他点人情!”
一瞬间我浑身冰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也不期待我回答,拿着衣服跑进卧室,返回时已经平静下来,站在床边把愣呵呵的我放倒,扯过被子把我整个罩住。我以为她要搞什么名堂因此静静地等着。
过了挺长时间再没其他动静,我掀开被子才发现房间里漆黑,打开床头灯才知道王艳已经走啦。就这样走啦?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猝然出现在眼前,又无声地飞走,留下梦一般飘忽的倩影。王艳不是李梦湘,和二婚而且有孩子的李梦湘勾搭时,我常常感觉委屈,感觉被人家揩油。而王艳则是被我夺去了纯洁,夺去了她坚守多年的情怀。从始至终她没有表白,没有合理的解释、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哪怕虚情假意的缠绵,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也消失得太突然,完全没有精神准备!随着她离去,我脑子也空空如也。直到走在上班的路上我才明白,她不声不响地离开,而且也没有再提招生提成的事,带给我的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打心眼里庆幸。但我很快又心疼起来,代价昂贵!现在皮夹子里只剩下招待所退还的一百元押金,这个月铁定得靠方便面度日!
尽管李梦湘出面,但装修的进度远远低于我的预期,工人三五日来一回,懒洋洋地像给当年的日本鬼子扛活。
吃饭磨洋工,拉屎三点钟,
一天拉三遍,日落就收工。
任凭指责还是请客,他们只告诉我一句:再简单的装修也需要仨月!我哭不得、笑不得,不能接受又无可奈何。老妈不断来电话,岳母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尽管乐乐的案子有机会改判,但岳母能否等到乐乐出来那一天,老妈表示怀疑。她说岳母已经像纸糊的风筝,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走,岳母得的是肺癌!老妈要求我尽快把房子搞好,或许岳母可以过来看看新居,看看她爱若珍宝的外孙女月亮的新居,让她走时少一丝遗憾。
对于老人家的身体,我从来没有乐观过,但最终的结果仍然让我吃惊。以岳母的理性,她绝对不会不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区别于常人的是,她默守这个秘密,有条不紊地安排后事。此时一切表白都是多余的,只能认同老妈的想法,遥遥地祈祷她再挺些日子,给我一点点时间,不仅仅是房子,那部作品也需要时间,我想通了,一定写出来,哪怕只有岳母一个人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