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走在街上被小偷偷了,是因为不该带钱上街了?明知街上有小偷,为什么带钱?”
季贤达冷笑:“如此强盗的逻辑,出自堂堂礼仪之邦的垂帘太后之口。小王看,太后还是退居深宫颐养千年,莫要再垂帘的好。”
季贤达话落,大夏的朝堂安静一片,可是这安静下似乎有狂风暴雨将要袭来。
☆、谋划
兰太后气的目瞪口呆,几十年来还不曾有人敢如此顶撞羞辱于她,一时间只觉得脑子轰轰响。底下兰氏一系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季王爷如此狂妄,眼里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季贤达悠闲的转过身,面对质问的人缓慢说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是为不孝,做人臣子的也是一样的道理。看你品级不高,就只想着阿谀奉承,”说完季贤达慢慢的上下打量那人“德行堪忧”
“够了”李慕君清淡的开口“这里是朝会,不是季爱卿训人的地方。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完她看向礼部尚书韩一燝。
兰太后气的胸脯起伏,就算华贵的装饰,也不能掩盖她气的发青的脸色。以为本宫是杨士诚吗,你们两个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就想踩下本宫?做梦!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忽然金帘后的宫女乱作一团“娘娘、娘娘!娘娘被季王爷气坏了”兰太后捂着胸口慢慢斜靠到宫女身上。
李慕君站起来走到帘后,看了眼闭目只嚷着胸口痛的兰太后吩咐:“传步辇进来送太后回宫,传太医院众位太医,入慈宁宫为太后请脉。”
步辇来了,季贤达跟着李慕君想要一起去慈宁宫,却被一个五品女官拦住:“太后娘娘是因为季王爷的无礼才气的胸口疼,季王爷实在不方便……”
“让季贤达离哀家远些,哀家再也不想看到他!”捂着胸口□□的兰太后忽然说话。
李慕君回头用眼神止住季贤达,开口说:“朝会尚在继续,季爱卿和杨爱卿当以国事为重,太后这里自有众位太医伺候。”
清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季贤达,季贤达明白意思是:会一直有太医在,不会给太后什么独处算计的机会。可是太后曾经有过那样下作的手段,如今又是这样的时候季贤达怎么能放心,他宁可……
看着季贤达豁出去的神色,李慕君眼神变得冷凝:绝不许你去慈宁宫跪地请罪,到时候太后借故提出什么条件就完全被动了。
季贤达抿紧嘴唇:我不在乎。
“哎呦,哀家的心口疼啊,这要是先帝在,哀家也不至于如此无依无靠。”
李慕君神色一瞬变成平静:“母后身体不适,朝政就有劳众位卿家,退朝后杨爱卿来慈宁宫汇报今日朝政。”
“臣等遵旨”一众大臣跪下领旨。
李慕君站在高高的御阶之上,目光扫过地上的大臣,最后看了一眼季贤达。季贤达微微颔首,他忽然明白李慕君的意思了。步辇匆匆而来,宫女们扶着兰太后坐上去,李慕君步行跟在一侧。
“恭送陛下,恭送太后娘娘。”季贤达弯腰揖手领着朝臣行礼,等圣驾离开金銮殿,季贤达立刻起身开始朝会。他要趁着太后不在,把君君的意思安排下去,然后让杨士诚去慈宁宫带出他的君君。
慈宁宫里太监宫女来来往往无声的忙碌,帮太后除去发冠换下朝服,梳洗过后扶太后躺倒榻上,李慕君全程无声的站在一旁。
太医们匆匆而来,以钱院判为首研究了半天,最后又询问了情形,才开出一幅解暑热的温补药方。会诊完一众太医便要退下,李慕君淡淡的开口:“母后身体一向康健,如今忽然有疾朕实在不放心,钱太医你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其他太医在钱院判的带领下告退,留下钱益康有些奇怪:太后根本就没病,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他正要开口,就听皇帝接着说:“朕为人子女,母后生病当亲奉汤药,钱太医来教朕熬药。”
吩咐完钱益康,李慕君转身对榻上的兰太后拱手:“母后先清静歇歇,朕一会就送来汤药。”
“陛下?”钱益康看着张来顺扇着小火炉,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慈宁宫不要离开朕身边。”李慕君看着火炉里红红的火苗嘴唇微动,钱益康这才了然的点头:“微臣明白了”他记得皇上说过,兰太后下药的事情。
熬药是个费工夫的事情,李慕君又是个‘孝顺’的皇帝,自然慢火细熬,这一折腾将近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等李慕君领着端药的张来顺,和钱益康再进来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兰靖远过来看望兰太后。
“参见陛下”兰靖远起身行礼。
“兰爱卿不必多礼”李慕君一边说一边端过药碗“朕亲自来喂母后用药。”
哼!兰太后心里冷哼,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本宫不是杨士诚那软蛋,让你软软硬硬的调理。
“皇上何必这样作态,真要有孝心就该知道哀家的心思。”
李慕君眉目不动的将药碗递给兰靖远,然后坐到踏旁的绣墩上说道:“母后的心思,朕当然知道,可是朕要是迫于孝道赦免兰家表兄,让天下人如何看母后?再者……”
李慕君看向端着药,一勺一勺认真喂的兰靖远,说道:“兰家最优秀的就在母后身边,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兰太后抬头看自己的侄子:“靖远确实是难得的好孩子。”
兰靖远朗然一笑:“陛下过奖。”
“朕没有过奖,靖远的确是心思澄澈的君子。”